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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锦衣卫非同小可,若是齐龙生栽了,该如何是好?”
于万川略微有些担忧:
“是否要我带人前去接应?”
“接应什么?”
于忘海顿时皱眉,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我儿,岂能以身犯险?齐龙生成也好,不成也罢,与我等又有什么相干?”
“可聂大人那里?”
于万川迟疑。
“齐龙生不成,不代表,为父不成。”
于忘海淡淡一笑:
“任何事,都要有两手准备。齐龙生伏杀祁罡,本就不是完全之策,但为父,自也不会全指望他!”
说至此处,看着似懂非懂的儿子,他是真心有些无奈:
“你道为父为何将城外庄园泄露给齐龙生等人?博取信任是其一,其二,自然也是为他被人反制做的准备。”
“难道庄园里……”
于万川一惊后,这才恍然,心中顿时佩服起来。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或许也不成呢?但成与不成,你都要记得。任何时候,不要暴露人前,也不要有任何破绽留给他人。
为父是不得已才会暴露自己,你切忌,无论任何时候,能用人,则用人,非生死关头,绝不可以身犯险!”
于忘海语气压低,神色晦暗:
“这一点,为父就是从这位聂大人身上学到的……”
他,不是个话很多的人。
可面前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着实不得不多提点几句,否则,读了一肚子儒道经典的他,指不定会做个好人。
那就太可悲了……
“聂大人?他不是已经被……”
于万川有些惊诧,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位聂大人求道如痴,诸事不管,早就被自家父亲架空了。
比之雷厉风行的徐文纪珠玉在前,他心中实则是瞧不上这位名义上的主子的。
“你只道他被为父架空,却不想想,这些年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与他无关啊……”
于忘海喟叹一声。
所有人,都或许会看低这位聂州主,可唯独他知道这位聂大人的厉害。
青州的吏治糜烂,世家控权,山匪横行,土地兼并,赋税流失,哪一桩哪一件里没有他聂文洞的莫大好处?
但黑锅,却都在自己头上,他或许也有着莫大的干系。
然而即便有人追溯到底,落在他的头上,也只是个御下不严,昏庸糊涂而已。
可昏庸,不至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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