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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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怪老头（第1页）

擦拭按摩完前面。常青抱着琪雅，把她翻转过来，一样的轻轻擦拭，夏天了，天气炎热，不经常翻身擦洗，会得褥疮的。好在，琪雅年轻，身体血脉通畅，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久躺床上的人，相对前面的沟沟壑壑，后背擦拭容易多了，她就像一条美人鱼，任凭常青摆布，这是一件极品，不能有一点瑕疵，常青擦得很认真很细致，就连细细的毛孔都不放过，直到洁白无瑕，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然后用毛巾被盖上，轻轻的按。

“舒服吗？雅。”常青说道，一大早起来，就和老爷爷说了一句话，还挨了训斥。常青实在憋得慌。

“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积极改正，积极提高，努力学习，争取练成一个高手。”常青自语。

手指在柔滑的背上一寸一寸的前进。

做完，天已近午，出来，见老人还在樱桃树下打坐，常青就端着开水，给老人茶杯里加水。

“爷爷，你喝的是啥茶？”常青见老人茶杯里有块状的东西和硕大的叶子，没有见过这样的茶叶。

老人还是不语，像一截树桩放到石凳上。

常青无趣的走了。

“哎，一上午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要是一个月一年还不把我憋死。”常青自言自语。

一晃半个月过去，常青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起起来锻炼，做饭，给琪雅吃药。按摩，睡觉。基本上就是一天的内容。常青下载了歌曲，一边给琪雅按摩，一边听音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甚至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看着玉一般的酮体，就像每天欣赏一件艺术品。按摩的技法无师自通，在琪雅的背上，指法娴熟，伴着音乐，就像弹钢琴，常青自己都觉得陶醉。

唯一的就是老爷爷还是那样，对自己不理不睬。

这一天下午，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进入雨季了，这几天一直闷热，是该有一场暴雨了。不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常青连忙把院子里的衣服毛巾床单收了，每天要给琪雅换衣服洗衣服，给她穿上鲜艳时髦的衣服，养眼养颜，即便她睡着了，也必须让她永远美丽着。

收了衣服，雨点已经砸下，打上雨伞，常青想到院子里转一圈看看。每天已经形成习惯，雪姨说过，不见外人，当然必须小心安全，看看大门已经栓死，把下水道里面的树叶垃圾清理干净，便于雨水及时排泄，不至于淹了院子。

咔嚓一声霹雳，就在头顶炸响，闪电同时袭来，院子里爆闪了一下。常青一个寒噤，闪电和霹雳洞穿了整个身体，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挂在树上的透明的鱼，冰凉。这闪电劈死人的事可不是传说，常青扭头就往屋里跑。

又一个闪电霹雳，就像追着常青一样，闪电的尾巴一直延伸到地面，在常青的脚下熄灭。妈滴，见鬼，他三步并作两步，跳跃着跑到房檐下，惊魂未定。回头看看院子，黑黢黢的什么也没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塞满天地。

常青准备进屋，一道闪电，就像院子里钻进了一条小蛇，在空中舞动了一下，没有激起雷声，随机湮灭。就是这不经意的一道亮光，把常青吓了一跳，他看见樱桃树上有一团影子，确切的说，那影子就像一个人，樱桃树本来枝叶繁茂，平时隐藏进去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可是有风，风吹斜了树的影子，使遒劲的枝干裸露出来，常青就一眼看见了。

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有鬼？

又一道亮光，这一次常青确认树上就是一个人，一个端坐的人。

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难道会是老人，他会上到那么高的树上？

不管怎样，先把人弄下来再说。可是闪电一个接一个，院子就在这一片岗地上，樱桃树占据了大半个院子，它是方圆的最高处，受雷击的可能性最大，怎么办？

旁边有一根竹竿，竹竿上绑了一段电线，原来是电视上的天线，现在是有线电视，这节天线就废了，扔在院子的一角。

常青抓住竹竿，跑到樱桃树下，把竹竿放好，然后爬上树，摸索着接近黑影。果然就是老人，老人端坐在树枝上，手臂也像一截树枝一样紧紧的扣着。常青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老人的手指掰开。

背上老人，常青慢慢的下来，就在这时，头顶一道强光，震耳的巨响，一个火球在常青头顶爆炸，强光刺的眼睛睁不开来，是不是原子弹爆炸了？常青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原子弹爆炸不过如此。

巨响过后，一片火苗升腾，树叶着火了，那根竹竿瞬间燃烧殆尽，留下一截火柱在风中顽强的挣扎了一下，消失在黑暗里。

幸好有这一根竹竿，充作了避雷针，要不，常青和老人还有这棵古树都将化为灰烬。

把老人背到屋里，擦干身上的雨水，把他放进被窝里。老人身上冰凉，这么大年纪，会不会有意外？常青连忙到厨房里烧了一碗姜汤。

端到老人的房间，他已经憨憨入睡。摸摸额头，发烫。就找来感冒药，喂他吃了，然后喂了姜汤。

安顿好老人，常青回到琪雅的房间，琪雅的床靠近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窗户开了，床上扑进了雨水树叶，琪雅白皙的脸上，沾满了污物，头发散乱着。

关上窗户，木床很沉，常青搬不动，就把琪雅床上的被子衣物换了一遍。忙完这些，听见外面的雨声小了。来到老人的房间，听听鼾声均匀，额头不再那么发烧，就打量了一下屋子，这是常青来到这里以后第二次进到这个房间，刚才只顾忙活，没有细看屋子。

房间从中间被隔开，本来不宽敞的房间显得更家加狭小，老人的床占据了一半的空间，然后就是一张老式的八仙桌，一把太师椅。八仙桌的上方一张发黄的照片，是一个卷头发的老外，给一个留着长辫子的青年发奖杯一样的东西，青年面容俊朗，二目炯炯有神，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微笑。

隔开的另一半房间上着锁，常青走过去，摸了摸锁头，是一把老式的铜锁，铜锁亮晃晃的，想必经常有人打开出入，常青伸手想拽锁头，看是不是锁着。

“你不要动。”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人一直鼾声阵阵，怎么就像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常青一样，常青赶忙把手放下。

“爷爷，你醒了，你不碍事吧？”常青说道。

“你出去吧，你坏了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