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欢听谢老爹说过,他这位远在南方的师兄,但这位的具体情况,谢老爹没说过。这位在谢老爹这里,就是个各种借口的载体,病了,伤了,她师伯甚至于都死了好几回了……
林得意:“师伯是看不上魏盛文,才没当官的。”
谢九欢:“是这样的吗?阿爹说师伯怕累,不想当官的啊。”
林得意也不好说自己岳父的坏话,但在师伯这事上,林得意怀疑他岳父就是在污蔑他师兄呢。
谢九欢
:“不用怀疑了,阿爹就是在污蔑呢。”
林得意给谢九欢盛了碗山药粥,“岳父有师兄还有师弟,他的师门不比三哥的小,昭运先生是很有名的大儒。”
谢九欢就茫然了,“我以为我师爷就是画画好啊。”
她阿爹除了夸昭运先生的画值钱,也没夸过他师父别的了。
林得意摇了摇头,“昭运先生在南方儒林中地位很高,说话很管用的。”
谢九欢啊来啊去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这么厉害的师门,就我们阿爹一个人当官啊?”谢九欢问,这不合常理啊。
林得意:“昭运先生临终前有遗言,魏党不灭,他的弟子不得入仕为官。”
“岳父师门办的学院叫镜湖学院,”不用谢九欢问,林得意主动告诉他媳妇了。
谢九欢又震惊了,她在江南待过的啊,镜湖学院在江南可有名了,规模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难进,最受人推崇的学院了。
“我爹竟然是镜湖书院出来的?”谢九欢震惊问。
那么多江南才子挤破了头想进的学院,是她家老爹的母校?
林得意:“岳父是跟着昭运先生学习的。”
谢老爹是昭运先生的亲传弟子!
谢九欢呆呆地问:“那他怎么会当官的呢?他这是不听话了吧?”
远在南方的师伯,有没有作主把她老爹逐出师门啊?
“岳父说他孩子多,他得养家糊口,而且他就是领个俸禄,他不干活,”林得意告诉谢九欢:“岳父还说他不会教书,写书也不太行,不当官他就得从商去了,要是赔光了钱,还请师兄师弟们帮他。”
谢九欢:“啊,这么一比较的话,还不如让阿爹当官了。”
不让谢子和自食其力,他就要搅和得师门人人都不得安生,这要他的师兄弟们能怎么办?
但谢老爹到底是谨遵师令,才摆烂不干活的,还是纯粹就是懒得干活,这就只有谢老爹自己知道了。
“大哥和二哥都需要人手,他们身边的幕僚根本不够用,”林得意吃完了午饭,把碗筷一推,“我看岳父的师门就很不错。”
你不但不准备放过你岳父,还连你岳父的师门都不准备放过了?
谢九欢都同情她那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爹了。
“你跟阿爹谈吧,这事就当我不知道,行吗?”谢九欢跟林得意说。
你们翁婿俩的官司,就不要把无辜的我
扯进来了。
“我要做一个织布的机器,”谢九欢跟林得意宣布:“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我们都好好努力吧。”
谢九欢在上一世接过一单私活,帮人做纺织历史的动画。现在看
来,这单私活接得太值了,她知道纺纱机的图纸哦。
被喻为工业革命的开端,珍妮纺纱机,她来了!
“我今天才想起来的,但我感觉也不算迟,”谢九欢还为自己挽尊了一句,之前她混吃等死就好,她不用操心纺织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