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钱?”
林大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借条。递给郭永坤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整整五万块啊,白纸黑字,还有画押,原本抵都抵不掉。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跟鬼哥的交情居然这么深。
而鬼哥,可不是什么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钱虽好,也要有命拿才行。
大牛终究太年轻,不明白有些人狠起来到底有多狠。
确认借条无误,郭永坤直接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将它撕了个稀巴烂。
“你表哥既然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我哥?”
“说了你不信,这事只能怪他点背。我表哥玩骰子有一手,恰好今……哦不,应该说去年啦,在春城搞兰花生意,运气不好,赔了一大笔钱,一直在想法设法补这个窟窿,过年时来场子里玩,发现我们河东有钱人还真不少,于是打起心思。
“就在我们计划还未成形、正物色目标的时候,大炮和刚子俩人的谈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们两个算是老主顾,基本一个礼拜就要来一次,而且出手阔绰,输多赢少,输的话每次至少百来块,所以我有印象,当时也正在关注他们……”
随着刘闯的讲述,一段画面渐渐在郭永坤脑子里浮现。
场子里乌烟瘴气,有人一把暴富,有人蔫头搭脑,输干被人挤下桌子的大炮和刚子窝在一处角落里,一边艳羡地看着赢家大把大把钞票往口袋里塞,一边唉声叹息地交流着。
“又输光了。”
“咱俩本钱还是太少,玩大点几把就没了。”
“是啊。唉,怪就怪永年太抠了,他自己赚这么多,给我们却发这么点,我们干的活儿比他只多不少。”
“谁说不是呢。这个月生意这么好,他至少大几千进账,给我们每人才发两百八,也太小气了。”
“对呀,还拿我们当兄弟看吗?”
“不行。咱们得回去跟他讲讲,加工资。我们诚心诚意帮他,没理由他吃香的喝辣的,连口汤都不给我们喝。你觉得呢?”
“好!”
就在俩人嘀嘀咕咕地商量的时候,却全然没注意到,在他们旁边不远,一个人的耳朵伸得老长。
当然,也怪场子里人本来就多。
“两位,想不想赚一笔?”
开口的正是刘闯。
这话问的,对于两个晚饭都没着落的人,根本就是万有引力一般无法摆脱的诱惑。
“想啊!”
“跟我来。”
旋即,刘闯将俩人带到里屋,他表哥郑继波正等在那里。
“坐吧。”
对方看起来像个大哥一样,不过丝毫没有架子,亲自给二人斟了两杯茶。使大炮和刚子受宠若惊。
“我能冒昧地问问吗,两位兄弟在哪儿工作?”郑继波微笑着问。
因为表弟刚才告诉他,还两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月收入居然达到两百八十块,这比八级工的月新还高出一倍多,令人不敢置信。
“我们是在一个朋友的店里工作,就建设大道那边的永年商行,最近很火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个体户的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