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娜老师沉默了,长久凝视着蔷柔,镜片反射着月光蕨幽紫的光,掩盖了她眼底的波澜。
教室里落针可闻,只有那玻璃罩中,梦魇藤蔓似乎感应到了天敌的气息,更加焦躁地扭动着,黑雾翻腾加剧。
温娜缓缓踱步,走向蔷柔,沉重的步伐敲击着古老的地砖,每一步都像踏在紧绷的神经上。
她在蔷柔的石桌前停下,阴影笼罩下来。
温娜没有看别人,那双穿透镜片,仿佛能洞悉灵魂的眼睛,牢牢锁住蔷柔。
微微俯身,声音压得很低:“蔷柔。”
语调异常平稳,却蕴含着风暴,“告诉我,关于夜光铃兰。。。你方才提及的,它汲取噩梦的特性。。。这个认知,”
刻意停顿,营造出令人窒息的空白,“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是某本被遗忘的典籍?还是。。。”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蔷柔姣好的面容,“。。。某种更直接的途径?”
“直接途径”几个字,像是冰锥刺破了最后的薄冰。
所有目光都凝固了,学生僵在了转头的姿势,眼睛瞪得极大,整个教室都被绝对的寂静所统治。
温娜老师的问题悬在空中,沉重得如同山峦。
蔷柔垂下眼,视线落在自己葱白如玉的手上。
“因为。。。”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向温娜老师那双锐利得能剥开灵魂的眼睛。
蔷柔不再躲闪,目光里充满了坦然,“我亲身验证过。”
温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蔷柔声音渐渐拔高:“所有的禁忌植物我都亲身验证过!”
温娜保持着俯身的姿态,如同被石化魔法击中。
镜片后那双惯于洞察细微,饱含智慧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法掩饰的震动。。。
震动剧烈,以至于她搭在石桌边缘枯瘦的手指,都难以抑制地微微痉挛了一下。
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了无声的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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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和茉莉的这堂课,在学院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梦魇藤蔓还能这样剥离?”
“不是,大姐,你能不能别只看这点啊!重点不应该是蔷柔学妹亲身验证过所有的禁忌植物吗?”
“我天啦,到底是怎样的经历。。。”
“嘶。。。禁忌植物没有万种,也有千种。。。每一种都挺让人崩溃的,蔷柔学妹她经历过什么。。。。”
学生们议论纷纷。。。
梦美担忧地盯着远处吃饭的蔷柔,心里难受得很。
这些事。。。是她们永远的痛。
她们一直不敢提,生怕蔷柔想起来。
可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课堂上,主动将此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