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湘不说话,只是狠狠踢了踢被子,以表自己的愤怒。
江彻寒:“”
他无法,进退两难纠结了很久,半晌只能妥协道:
“十二点钟,在你舍友下课之前,我会回去。”
薛千湘一股脑爬起来:
“真的!”
“真的。”江彻寒无奈地挑眉笑道。
“那你进来陪我睡。”薛千湘掀开被子:
“我一个人睡好难受、好难受。”
江彻寒:“”
他无言地看了一眼薛千湘,半晌叹了一口气,脱下鞋子,钻进床铺内。
床铺做的很小,几乎不能容下两个人,薛千湘不得不趴在江彻寒的身上,才能勉强挤下。
床帘被落下,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的五官,薛千湘只能闻到鼻尖幽幽的海盐柠檬的信息素香,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忍不住往前拱了拱,像是虫子一样,缓慢地拱进江彻寒的怀里。
他一边钻,一边哑声道:
“江彻寒你说,要是你明天被我传染了,也感冒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江彻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活该呗。”
薛千湘一愣,随即闷闷地笑。
他伸出纤细的手臂,费力地缠住江彻寒,小声嘀咕:
“其实我很少生病的。”
他说:“小时候我生病了,我爸爸就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哄我睡觉,叫我宝贝。”
江彻寒:“你把我当成你爸了?”
“滚你的。”薛千湘从被子里踢了踢江彻寒,笑道:
“想当我爸,想得美。”
“我爸爸,他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薛千湘说:“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像我爸爸一样温柔又能干的omega。”
江彻寒听他说着,掌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睡觉,片刻后才道:
“你爸爸是叫危青禾吗?”
“你怎么知道?!”薛千湘一个激灵:“你认识我爸?”
“算是认识吧。”江彻寒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些模糊不定:
“有印象。”
“那太好了,改天我介绍你认识他啊!他一定会喜欢你的!”薛千湘仰头,看着江彻寒:
“好不好?”
“再说吧。”薛千湘头一次从江彻寒的语气里听出了敷衍:
“你睡你的觉。”
“哼。”薛千湘用脑袋拱了拱江彻寒的脖颈,
“不识抬举。”
“睡觉吧少爷,再聊下去你舍友都得回来了。”江彻寒叹气。
“那我不说话了,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薛千湘老实了,赶紧闭上眼睛。
秒针一格一格地走过,时间流逝的又快又安静,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薛千湘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江彻寒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