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李桃,冠军侯的敌人不会用百姓胁迫汉军,因为他们知道没用。
即使有,历史也不会记载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
“李桃,华族曾经有一支真正的仁义之师,真正的百战之师,他们的旗帜和我们的旗帜是一个颜色。
可即使是他们,在面对敌人优势力量进攻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撤离回避,将当地的百姓留给残暴的敌人。
这并非懦弱,他们所作的,是记住血的仇恨,为那些牺牲的百姓复仇。
”
“所以你真的不用苛求自己。
”
陆远的话令李桃陷入深深的失落。
“真的从来没有过吗?”她不死心的问,“在漫长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吗?”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
”
陆远再次叹息,“曾经有过唯一一次。
”
“1654年新会之战,李定国将军率明军攻打清军城池。
”
“在他几乎已经胜利的时候,清军将城中的大明百姓推到城头,以百姓充当抵挡炮弹的肉盾。
”
“李定国将军顾及百姓的性命,下令停止进攻,错失收复整个广东的绝佳战略时机。
”
“之后清军援军赶到,形势极端恶化。
李定国将军不久后身死,而南明朝廷也随之土崩瓦解。
”
“李定国将军是我个人最敬佩的人,但是李桃。
”
陆远盯着这位好友的眼睛,“如果去下河城,这就是我们最有可能面对的局面。
如果帝国军将难民推到前方当肉盾,你让战士们怎么打?”
“所以历史并没有给我们答案,对吗?”李桃问。
“是这样。
”
“我明白了,谢谢。
”
李桃放下杯子,打算离去。
在转身离开之前,她忽然给了陆远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