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说干就干,拉着房主任往后撤几步退到安全距离,随即压低身体蓄力,一个爆发就直接开跑起踹!
就在此时。
“咔哒——”
门锁细微的一声响,顶着一头乱糟糟呆毛的少年有点茫然地打开门。
“戚教,房主任,发生了——”
话还没有说完,余曜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猪突猛进、完全停不下来的教练以一股牛力踹进了怀抱里!
砰!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
齐齐倒地的两人骨碌碌地滚进了没开灯的屋子里。
房主任惊的眼皮子一颤,心尖尖也是不停打颤。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华国代表团要完!
谁能扛得住体力充沛的中年教练的全力一踹?
余曜非得受伤不可!
他连拖鞋掉了都顾不得,光着脚就冲进房里想要查看情况。
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惊在了原地。
啊这,房主任为难地皱皱眉,奇怪地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
刚刚不是戚本树踹的门吗,怎么下面垫着的也是他?
余曜反而安然无恙地在上面?
余曜自己其实也懵懵的。
毕竟这种一开门就看见有人正冲着自己飞踢而来的大场面,实在是超出了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头脑的理解范围。
反而是在冰球队时,作为挑衅和打架主力军的执行者Enforcer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起到了绝对的肢体主导作用。
几乎在戚本树飞踹上少年的前零点几几秒,余曜眼都不眨,就以一系列拽住、拉高、过肩摔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把人掀翻到自己背后充当了缓冲肉垫。
当然了,这里毕竟不是熟悉的寒冷冰球场。
他潜意识在手下留了情。
基本上两个人在地上滚出的这几米就已经卸掉了全部的力道。
所以戚本树除了老腰快要断了的韧带撕扯感之外,倒也还能在少年的搀扶里很快站起。
“嘶嘶……”
他扶着腰,因为腰部肌肉被猛然撕开一瞬而不住地倒抽凉气,却还没有忘记第一时间先关心徒弟。
“我没事,小余,你没事吧?”
余曜有点紧张地替教练按压检查了几下要害部位才勉强松口气。
“我没事,戚教,不过……你踹我门做什么?”
少年努力眨了几下眼,到底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恢复了开门前的慵懒模样,一脸困意朦胧的疑惑不解。
犹然印着半张枕巾纹理的白皙脸庞上,那双平日里明亮澄澈的琥珀色眸子里此时正蓄满水汽,怎么看都是雾蒙蒙的。
倒不是因为中暑生病之类的缘故。
实在是确实没怎么睡醒。
昨天一整天都处于全力比赛的紧绷状态,又热又累,他冲完澡躺在床上后都还有一种自己浑身上下还在被咸涩汗水泡发了的别扭酸软感。
只是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才努力翻了个身摔下床,然后在床边地毯上又坐了会儿才勉强提起精神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