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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开出去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慌,一点底都没有。
顾子言好像是气大了,也怪我,明知道他很介意,还说了那么多让他误会的话。
车子在静安里门口停下来,我瞧着漆黑一片的客厅,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点。
还好,他还没有回来。
把车停在停车位上,开门下来,原本已经停了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来。
不大,但是没站多久,一身衣服还是快湿透了。
差不多凌晨一点,别墅大门外才有车前灯的强光穿透雨幕笔直的打过来。
我站在雨里没动,瞧着男人冷着脸不紧不慢的把车开进来,倒车入库,拔下车钥匙推门下来,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要往屋里走。
我赶紧追了两步,“顾子言……”
男人长身玉立,脚步不停。
“顾子言……”我又喊了一身,男人挺拔的脊背透着一股不怎么浓烈但很明显的怒,我只能继续快步追上去,“顾子言……子言……老公……”
男人的脚步总算停住,站在门口回过头来,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懒散开口,“怎么,之前姿态强硬的手段不管用,所以现在采取迂回战术,准备用苦肉计逼我就范?”
“不是的,我是想跟你道歉的。”我垂着头走过去,伸手圈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老公,我错了。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呗。”
头顶响起地冷的嗤笑,下颚被一只手狠狠掐住,男人英俊逼人的脸一下子就压到近前,近得我条件反射想要往后躲,然后就看见男人眼睛里纠缠浓郁如墨汁一般的漆黑,一瞬间盘旋汹涌,几欲爆发,“听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跟我说你跟钱悠悠感情有多深厚,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没有她你这辈子可能就活不下去了?然后为了消弭她的痛苦,减轻她的负担和自我压抑,只能选择牺牲我?反正我这个顾公子是临城享誉盛名的钻石贵族,分分钟就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排着队等着爬上我的床?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急急否认,“不是的……”
“那是什么?”男人冷嗤一声打断我的话,“是你后悔了,觉得不该那么快跟我和好,还是你……”
冰冷充满愤怒的声音消弭在柔软的唇瓣之下。
情急之下,我只能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借此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如果不是这个玩笑,我都不知道他心里积压着这么多的不安和焦虑,我都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已经重要到什么地步。
男人睁着眼,视线冷冰冰的垂落在我脸上,对于我主动献吻,似乎只觉得讽刺,似乎这又是我想要跟他一拍两散的伎俩。
我叹了口气,在他心里,我的黑历史究竟是垒了有多厚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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