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低眉顺目地扶了新娘子在喜堂中央站定,许韵之独自牵着红绸。
李敞祖父望着新娘,眼底的恨意,遮都遮不住:“开始吧。”
“且慢……”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所有人都抬头,朝院门看去。
来人,竟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李德山!
李德山带着笑脸,站在院门口,掐着嗓子,尖声道:“婉嫔娘娘到……”
顿时,满堂宾客纷纷见礼。
许婉之穿着藕色宫装,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踏入喜堂。
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脸上的红痕。
望着许婉之脸上的红痕,元杳好奇地睁大双眼。
婉嫔娘娘……被人打了?
看那巴掌大小,打人的,似乎是皇上?
婉嫔走到上首,看了眼李敞的祖父:“你,就是李敞的家人?”
李老爷子硬着头皮:“草民,参见婉嫔娘娘。”
“起吧。”婉嫔趾高气扬道:“我是替皇上来观礼的,不必拘束。李公公,开始吧。”
李德山应了一声,笑着走至喜堂中央:“听闻,今日没有主持婚宴的司仪,皇上便派咱家走上一趟。”
语罢,他朝九千岁和元杳行了个礼:“奴才李德山,见过千岁,见过郡主。”
九千岁摆了一下手。
李德山笑了一下,拂尘一挥,扬声道:“请新人……”
他话音未落,一具黑色棺木,被从喜堂旁的屏风后抬出来。
棺材??
一时间,喜堂上,炸了。
元杳也要炸了。
她盯着那具金漆漆花棺材,头皮发麻。
没想到,九千岁竟来这一招?
还是说,这是李家的主意?
满堂宾客,从震惊中回神——
“许家,竟真连同棺材搬出来拜堂?”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婚礼!”
“啧啧,有好戏看了……”
“……”
真是活久见!
元杳头上一重。
九千岁摸着她脑袋,低声道:“怕么?怕就转到本座怀里。”
元杳从他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略带惨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