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柏言眉心跳了跳。
程碧云咬唇,朝他看来:“表哥……”
孔柏言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丝威严:“碧云,你少说两句。”
程碧云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
孔柏言看向怀柔:“殿下,碧云年幼,说错了话,还望殿下勿要怪罪她。
近日,祖母情况不好,她日日陪伴祖母,情绪难免过激了些……
近日,我也是带她出来置办一些丧事用品的。
碧云与祖母亲近,她只是希望祖母多留谢时日,才会与殿下争……”
看着孔柏言带着淤青的眼窝,怀柔心一软:“既然如此……”
见怀柔要忍下,元杳当即开口:“那就让程小姐给怀柔公主道个歉!”
一国公主,怎么可以随意被人爬到头上呢?
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更何况,未来,还有最少四年的时间,怀柔都还得和孔家、孔柏言、程碧云打交道……
怕孔柏言夹在中间难做,怀柔迟疑了片刻,看向元杳:“杳儿,程小姐是初犯,又还年幼,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元杳:“……”
她看向怀柔,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这种事,怎么可以算了?
怀柔啊,就是脾气太好了!
她真的是元杳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脾气的了!
如果,她不是公主,不是皇后的女儿,早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元杳气得肝颤。
一杯水,被推至她面前。
元杳很生气,想把水杯推回去。
这时,那双手的主人冷冷道:“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孔府书香百年,享了百年清誉,如今,飘了?
一个表的亲戚,也可仗着孔府,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如此,是否代表着,孔府也不把大齐,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怎么着,孔府,也想效仿当年的荣国公府、昌都侯府?”
两府名字,像两座沉重大山,重重压在孔柏言身上。
孔柏言腿都软了。
荣国公府和昌都侯府,最初,是两府孙女辈的小姐,冒犯了怀柔怀遥和元杳……
没过几年,就在行宫谋反。
当年,谋反之夜,血流遍地,连东湖行宫,都差点被掩埋……
孔柏言当即跪在地上,冷声呵斥程碧云:“跪下,同公主殿下认错!”
程碧云死死咬着嘴唇。
无奈,她人微言轻。
两行泪,漱漱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