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元渊动了动身子,一把推开压住他的人。
背上的人,瞬间滚落在一边。
元渊扭了扭差点被摔断的脖颈,恼怒地去推少年:“你这人,我好心救你,你怎么……”
这一推,就见,少年已经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苍白的脸,正对着他。
元渊:“……”
轻叹了口气,元渊拍拍衣袍站起身来。
他把又是泥泞又是血污的外袍脱了下来,蒙住少年的脸和上半身,又咬紧牙关,把人背在背后,缓步出了巷子。
几百米长的巷子,在夜里格外的长。
出了巷子,又穿过另一条小巷,足足穿了三条街后,元渊来到一个紧闭着的小门旁,抬起手,敲了敲。
很快,门就被人打开。
一个做伙计打扮的人,捧着一盏昏暗的蜡烛,往外探头看了一眼,惊疑不定地道:“元公子?这是怎么了?”
元渊压低声音道:“我偷喝了点酒,爬人家柿子树,跳下来时,不慎砸到路人了。
你别声张,给我拿点些伤药,我先给他治一治……”
砸着人了?
这不会出人命了吧?
伙计打了个寒颤,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连忙让开门:“元公子,里边请。
您的房间,一直都留着……”
元渊一路上楼,进了二楼的房间。
他给了伙计一锭银子:“去买两身新衣,剩下的银子,你自己拿着。”
伙计得了赏银,腿脚十分麻利。
回来时,不仅带了新衣,还带了伤药。
元渊想了想,不放心,又给了伙计一锭银子:“今夜的事,同谁都不许说,明白么?”
“明白!”伙计笑开了花。
元渊点点头:“下去吧,等会儿,送桶沐浴的水进来。”
伙计欢天喜地地出了门,很快,就把热水送来了。
走时,还体贴地关了门。
房间里,烛光昏暗。
软榻上的少年,双眸紧闭,脸颊和薄唇没有一丝血色。
元渊也没多想,捋了袖子,走过去,对着少年衣领,就是一扯。
突然,本来昏迷的少年,猛地睁眼,抬手,对着他脖颈就是一敲。
后颈,传来剧烈疼痛。
元渊瞪大眼睛:“你……”
后续的话还未说完,人就倒了下去。
而敲他的罪魁祸首,惨白的脸上,也是一片震惊之色:“抱……抱歉,失手了……”
失手?
失手是什么意思?
打错了?
元渊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昏迷之前,他咬着牙,拼着最后一口气:“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