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愣住。
爹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了?
见元杳红了眼眶,谢宁连忙扔下扇子,手忙家乱地来安慰她:“小杳儿,别哭呀!
兄长给你留了话呢!”
元杳抿唇:“什么话呀?”
谢宁弯腰倒了一杯茶给她,才说道:“兄长说,让你别担心他,乖乖的。
还有,他说,他会记得多多给你写信。”
“还有吗?”元杳捧着茶杯,可怜巴巴地问。
谢宁想了想,挠了挠雪白柔软的长发,才笑盈盈道:“有件事,我一直未同你说。
兄长的身子,已经全好啦!
这天下,基本上无人能打得过他。
再者,不是有影陪着他么?
这么多年,有影在的时候,兄长何曾吃过亏?”
“那,万一,影叔哪天就被人拐走了呢?”元杳喝了口茶,乱七八糟地想着。
听到这话,谢宁笑得双眸如弯月:“这天下,除了你爹爹,谁拐得走影?
而且,你爹爹这一拐,就拐了人一辈子,上刀山下火海时,影也没抛下过他……
好啦,你乖一点,别胡思乱想!”
元杳撇嘴。
谢宁继续开导道:“小杳儿,兄长这一生,一开始是为元家而活,后来,是为大齐而活,你出生之后,又是为你而活……
他这一生,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如今,好不容易,大齐有了明君,而你也有了可以托付的良人。
兄长,总算有时间去过他自己的人生了……”
元杳闻言,渐渐又红了眼眶。
小叔叔说的,她何曾不知道?
只是,她舍不得爹爹罢了。
这时,云潺一身雪白,手臂上搭着一件斗篷,缓步从船里出来。
见着谢宁,他出声道:“小叔叔,晨安。”
语罢,他看向元杳。
元杳也转头看他,语气委屈:“云潺……”
看到她双眸微红,云潺顿时心疼不已。
他雪衣摇曳,大步走至她身旁:“怎的不等等我,一个人先出来了?
天气渐凉了,清晨的江面寒气重。”
语罢,他把斗篷披在她身上,耐心为她系好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