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举着茶杯,如实回答道:“杳儿怕爹爹生气。”
九千岁接了茶杯,勾起的唇角,笑意有些凉:“爹爹是挺不高兴的。”
啊?
真生气啦?
元杳睁大黑亮的眼睛,撒娇道:“虽然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才惹了爹爹不高兴,但,杳儿还是要和爹爹认个错。
爹爹,你就不要生杳儿的气了嘛,好不好?
杳儿若是做错了什么,爹爹一定要告诉杳儿,杳儿会改正的。”
说着,她扯了他的衣袖,晃呀晃。
茶盏中的水,都快被她晃出来了……
九千岁故意板着脸,片刻后,才冷冷道:“本座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真是便宜了云潺那臭小子!”
元杳:“???”
原来,爹爹是在不高兴这个?
元杳哭笑不得。
是不是,每个父亲在得知女儿谈恋爱后,都有这种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呀?
元杳坐在九千岁脚边的软垫上,乖乖地把头伏在九千岁膝头,软声道:“爹爹若是舍不得杳儿,就留下杳儿自己走,好不好?
在宫中的那些年,爹爹总是忙于政事,杳儿都还没和爹爹待够……
如今,爹爹好不容易自由了,杳儿想多陪陪爹爹、孝敬爹爹。”
“这是要爹爹,不要云潺了?”九千岁干燥冰凉的大手轻抚上她头顶。
元杳闻言,抬眸问:“爹爹会给杳儿出‘爹爹重要还是云潺重要’的那种难题吗?”
爹爹重要,还是云潺重要?
九千岁勾唇一笑,轻抚着元杳的脑袋,问:“爹爹不问你这样的问题,爹爹换一个问题问你。”
元杳睁大双眼。
望着九千岁,她眼皮跳了跳。
九千岁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问道:“若爹爹和云潺骑的马都疯了,往两个方向跑,小杳儿先去追谁?”
元杳:“???”
这个问题,也太难了吧?!
这比妈“妈妈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更难!
元杳委屈地看向九千岁:“爹爹,杳儿腿短,追不上疯马……”
“嗯?”
九千岁狭长眸子一弯,终于露出笑意。
他用力揉了揉元杳额前碎发:“你这团子,可真会转移话题。
罢了,不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