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死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微垂着眼睫,冷淡道:“李听风,你可知,本座原本计划着,本座是准备给你升官的?”
李听风头垂得更低了。
他宽大的袖子下,痛心地掐紧十指。
身为男儿,谁不想封侯拜相?
无奈……他终究是没这个机会了。
这时,九千岁继续道:“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听风咬着腮帮子:“是下官愧对千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九千岁眸光落在李听风晒得几乎脱皮的后颈上,缓声道:“淮水的水患和瘟疫结束后,你便去广阳,做个同知吧。”
同知……
这是被降职了。
日后,知府,就成了他的上司……
更何况,广阳,是在大齐的北边,多风沙,少雨水。
那个地方,又干又穷……
李听风没有一丝怨愤,磕了个头:“下官领命。”
李夫人瘫软在地。
见李夫人如此,李瑞和李珍珠忍着哭声。
九千岁扫了两人一眼,冷冰冰道:“至于你们兄妹二人,从明日去,就挂了认罪书,在淮水城中向百姓施粥。
本座会派人盯着,若敢懈怠,定不轻饶!”
挂着认罪书,去给百姓施粥??
如此,那些因他们而染了瘟疫的百姓,会放过他们兄妹么?
那些人,怕是恨不得撕了他们!
李珍珠和李瑞抽泣着,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惶恐。
李听风回过头,呵斥道:“还不谢过千岁!”
兄妹俩这才又磕了头,哭着道:“谢千岁饶命……”
九千岁挥袖:“退下。”
李夫人起身,扶了李听风,又拉起李珍珠和李瑞。
一家人,就要退下。
这时,九千岁再次开口:“李大人,为人父母官者,先好做好父母。”
李听风转身,朝九千岁深深行了个拱手礼:“下官明白。”
门,被从外面带上。
元杳放下毛笔,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
“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