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春三楼,书房。
一进书房,元杳就松开九千岁的手,捋了袖子,把肉乎乎的小手伸入鱼池,在石头里探了两下,掏出血玉符。
九千岁伸手,接了那玉符。
他的眉眼,冷若冰霜。
元杳大气都没敢出,等着挨骂。
九千岁纤长手指,轻触上栩栩如生的鹰雕:“小杳儿,你说,那些人,想拿着兵符,去和西丘国皇帝换将军之位,再来攻打大齐?”
元杳乖巧点头:“对。”
“呵……”九千岁嗤了一声。
元杳望着九千岁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爹爹,你……认识赤山军吗?”
“自然。”九千岁神色很淡:“本座,曾和他们打过一仗。”
什么?
九千岁,竟和赤山军打过?
那,赤山军,岂不是和他们是敌人?
她的手里,竟拿着敌方的兵符?
而且,一拿,竟然就是数月!
望着血色的玉符,元杳只觉得刺眼。
幸好,她没把玉符带在身上。
幸好,丹吉没急着来取玉符,拿去投效西丘国……
“小杳儿。”九千岁忽然开口叫她。
“爹爹?”元杳仰头。
九千岁拿了玉符,递到她眼前来:“这玉符,本不是兵符。
曾经,它的另一半,在本座手上。”
啊?
元杳一脸疑惑。
九千岁缓缓道:“这块血玉,曾是个信物。
本座许了一人一个承诺,若她有朝一日,愿意离开深渊,便拿这玉的一半,来寻本座。
可后来,她把信物,制成了兵符,反捅了本座一刀。
可笑,呵……”
元杳沉默。
没想到,这玉符的来源,竟是这样?
昏黄的灯光下,九千岁眸子映着火光,端详着手里的玉符,仿佛在透过玉符,看向它曾经的主人。
元杳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询问:“爹爹,你说的那个人……是凤寻他娘吗?”
她话一说完,九千岁就朝她看了过来:“是。”
还真是凤寻他娘??
元杳惊讶之余,又好奇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