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潺闻言,冷清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清浅笑意:“你不是说,你把鸳鸯画成了鸭子么?
鸳鸯都画不了,能给我画画像?”
元杳:“?”
她看向云潺:“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呀?”
云潺收回目光,唇角继续上扬着:“你听错了。”
“你最好没有!”元杳轻哼了一声。
云潺浅笑了一下,把画铺平,放在书案上。
烛光下,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清水,递给元杳:“这么晚出来,不止是想让我看画吧?”
元杳接了水,看了一眼:“没茶吗?”
云潺淡声道:“喝了茶,你夜里该睡不好了。”
元杳“噢”了一声,喝了水润润嗓子后,才道:“今日,杏妃请我去陪她用了早膳。
早膳后,她强留了我,为我画画,一画,就是一个半时辰……
画完后,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我浑身很难受,她就让一个眼盲的婆婆,为我按摩。
事后,回了静月阁,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譬如呢?”云潺帮她把水蓄满。
元杳双手放在书案上,捧着脸道:“杏妃忙着操办西丘皇帝的寿宴,但是,她竟特地抽了空,请我用膳、为我画画,又让人为我按摩……
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看着元杳困惑的小脸,云潺抿唇:“是有些奇怪。”
元杳继续道:“我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一步步算好的!”
云潺闻言,目光落在画卷上。
烛光之下,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和他,实在太像了!
若他穿上女装,大抵就和画上的人一样了……
一抹灵光,从脑海中闪过。
云潺看向元杳:“杏妃叫你过去,可有问起或说起什么?”
“她问了凤寻在大齐的事,又问了我的亲生父母。”元杳如实回道。
云潺闻言,眉头微蹙。
元杳的亲生父母?
杏妃,关心一个别国郡主做什么?
莫非,她也怀疑了些什么?
云潺垂手,默默藏好手中的另一张画像。
而后,云潺开口道:“元杳,三日后,我们一同回大齐吧?就你和我。”
三日后?
元杳惊了一下,才看向云潺:“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呀?你在西丘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云潺眸色微沉:“因为,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