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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简道:“在娘眼里,我就是个精神萎顿的酒鬼、色鬼?或者是不务正业的市井之徒?娘有何事,赶紧说,我还有事。”
朱嘉氏冷冷道:“你连跟娘单独说两句话的耐心都没有吗?你们四兄弟,你扪心自问,娘对他们,有对你好?”
“切!”
朱万简不以为然。
朱嘉氏知道自小被她惯坏了的朱万简不可能理解老娘苦心,光凭嘴上说无用,总归这个儿子怎么也扶不起来。
“刘管家说,有外地客商到本地打听琉璃镜子买卖,此事你可知晓?”朱嘉氏问道。
朱万简继续表现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切,什么琉璃镜子,从未听说过。”
朱嘉氏一股邪火上来,怒不可遏斥道:“没听说你就去打听!你不是交游广阔吗?琉璃器皿这两月卖出去多少,赚了几多钱,为娘一句都没问过你从中拿了多少,不用为娘说明白吧?”
“娘,你这是不相信我?”朱万简急了。
朱嘉氏冷笑不已:“信不信,要看你做过什么。你大哥上次回安陆,没落着好,又被召回京师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别指望他回来,以后你就是当家人当家人要有个当家人的样子,否则家业早晚败在你手里。”
“我当家”
朱万简听到这里,脸上多了几分惊喜,一双贼眼骨碌碌乱转,好像已在想自己掌握家业,为所欲为的景象。
“没消息,就去老三媳妇那边问问,她现在雇请了很多护院,估摸着是在保守什么秘密,查查她在外面是否还开有什么工坊不为人知如果没法从街坊四邻打探到消息,就问问她手底下做事的工人,花几文钱请他们喝茶,自然就清楚了。”
朱嘉氏给朱万简指明方向。
朱万简眉角跳动一下,眼神热切地道:“娘的意思是老三家又赚大钱了,是吧?那个寡妇还有别的生意隐匿起来,我们没搞清楚?”
朱嘉氏没有理会二儿子对三儿媳的不敬,回头继续摆弄盆栽:“让你查你就去查,查清楚前,不要妄下结论。老三媳妇不简单,若论治家的能力,你比她差远了。”
此话一出,朱万简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先前还说这个家以后我来做主,现在又说我跟那娘们儿能力没法比,意思是让我跟她学?
既然她能耐,你怎么不把她叫回来当家?
朱万简转身便走,临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老娘忠告的声音:“老二,我朱家是锦衣卫千户之家,生意什么的只是其次,你爹还在,即便他不在了,锦衣卫千户的职位也传不到你这一脉,不是你大哥的,就是你大侄子的。
“只有朱家地位稳固,生意才能越做越兴旺,若你还想让自己这一房出人头地,就好好栽培你儿子,让他们替你完成你未竟之事。
“若你连这个都不懂,枉为朱家子孙,朱家或许真不适合留你。放你到外边闯一闯,也许对你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朱万简虽然傻,但听出来了,老娘这是在向自己下最后通牒。
如果事情做不好,很可能会被赶出朱家,从此后没了朱家这棵大树乘凉,就算是有一亩三分地,只怕也很快会被自己败干净。
“不能落这老太婆口实,还是要做点实事琉璃镜子?那是什么鬼?”
朱万简完全找不到方向。
只能去城里查,反正晚上也要找狐朋狗友喝酒,先向他们打听打听,或许就能探出消息呢?
朱万简一有动作,朱浩很快就得到风声。
此时朱浩已将望远镜的镜片打磨好,只等王府那边交来铜管安装,就从于三这儿,得知朱万简正在打听“琉璃镜子”的事。
“就是到处找人问,这位朱二爷真不小心,有时醉酒后也逢人便问,没什么人搭理他,先前的确有外地客商过来打听消息,但都不敢张扬,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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