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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筵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又请来了乐曲戏书助兴,宾客们纷纷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至此,新郎倌终于能功成身退,回归正事了。
顾侯爷今日虽然没有绷着脸,但昔日冷若冰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也没人敢来闹他的洞房。
他一离席便屏退了随从,独自前往新房。
月九龄听到推门的动静,下意识地坐直了,“看向”门口,然后才发现隔着红盖头呢,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裹挟着酒味,是顾墨玧。
一旁的喜娘说了好多些吉祥话,然后给两位新人递了合卺酒,看着他们饮下后,便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大红喜庆的新房里只有下今日新晋的结发夫妻了。
月九龄听着顾墨玧慢慢走近,然后在她旁边坐下,酒气浓烈了些却不熏人,反而让这安静的屋里逐渐升温,即便在屋角放了降暑的冰块,也驱不散心中的火热。
红盖头被顾墨玧郑重掀起,月九龄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新郎,看了第一眼便惊喜地弯起了桃花眸。
顾墨玧亦然,那昔日深沉的墨眸此刻柔情似水,装满的只有眼前这一人。
“怎么这样看着我?”
月九龄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以为自己闷了一天妆花了,想要去照镜子,却听到他说:
“好看。特别好看。”
今天的月九龄画着浓艳的妆容,烈焰红唇衬得她肌肤如雪又不俗气,是不一样的惊艳,美得动人心魄,所以他才移不开眼。
得知这个缘故的月九龄笑得十分好看,对他说:
“你今日也特别俊。”
不是礼尚往来,是发自内心地称赞。
他今日穿了身暗红色喜服,映衬得那张冷峻的脸多了几分颜色,与左眉间那颗红痣相呼应,看着倒还小了几岁,像个恣意张扬的俊朗少年。
顾墨玧把盖头放到一旁,“等很久吧,累么?”帮她将头上宛若千斤重的凤冠头饰一一拆下。
月九龄对着铜镜里低头认真解发髻的男人说:
“我还行,侯爷似乎累了。”
男人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却没去看透过铜镜反射过来的调笑目光,只是自顾自地解释:
“没有,就是喝了点酒。”
月九龄挑眉,“壮胆?”
音落的同时,她那头如瀑如墨般的秀发展开披在了肩上……
顾墨玧看得喉咙一紧,墨眸直直对上铜镜里的视线,目光灼灼:
“本侯需要?”
眼神突然的转变,让月九龄呼吸一滞,她转身面对上一刻还是乖巧小狼狗的男人,这会儿却已经化身为凶猛的狼王,无端地被雄性特有的强悍与侵略气息挑起悸动,乱了心跳。
“可我听说侯爷一直不近女色。”
于是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噙着笑的桃花眸染了几分情色,迷离中还藏了两个钩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了狼王的心。
顾狼王顺着勾去的方向,俯身将滑落的一缕乌丝拢到耳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意味悠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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