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谢。。。”
子婴苦笑,忽瞥见山下数名杀气腾腾的百越兵,扛起一人急速上山。
半晌后,几人从奔上山头,猛地将所扛之人扔在吴芮面前。
使者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却一声不吭。
“王上!此人自称是英布所派,竟要求见王上!”衡山兵跪地喝道。
“英布的人?英布还敢派人见本王?!”
吴芮瞬间失去冷静,抬腿朝着使者身上猛踢,生生将其踢离原地数步。吴芮被愤怒包裹,疾步跟上,不断踢踹。
殴打之声不觉于耳,文文弱弱的毛苹此刻也不回避,睁大双眼看着使者的惨状,仿佛被打之人不是使者,而是英布。
使者不躲不闪,直至嘴角流血,控制不知身体的痉挛,弯腰捂着肚子,活像一条虾,在原地颤抖。
吴芮怒气未消,“英布派你来有何事?是想求本王饶过他吗?!还是特来派人见本王如今如何凄惨?!”
“在。。。下。。。”使者口吐鲜血,剧痛之下无法回答。
“说啊!”吴芮大吼,扔在猛踢。
昔日英布也是如此对待别国使臣,今日他的使臣亦被这般对待,子婴顿觉有些可笑。
“吴爱卿住手,且听他有何话说吧。”子婴劝道。
吴芮继续狠踢数下,强忍怒气,堪堪止步。
使者急促喘息半晌,身体扔在颤抖,“王上。。。将。。。夫人。。。送来了。。。”
“夫人?女儿?她在何处?!”吴芮攥住使者衣领,强行将其揪离地面,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在。。。在城外。。。”
使者说完,口吐鲜血,似是内脏已经破裂,闭眼断气。
吴芮松手,奋力将其踢下山谷,“众将听令,随本王。。。出城恭迎公主!”
“诺!!”
响彻山谷应和声响起,吴芮顾不得子婴,带着毛苹率军浩浩荡荡下山。
子婴本也想跟去,行君主之礼。思索片刻后,心中一紧下山直奔客栈。
张敖,姬韩已归客栈,正与张良闲坐床边笑意相谈,似是与外面的暗流隔绝。
“快!快!”子婴推开房门,不住的喘息,“诸位爱卿速速备马,与寡人出城!”
“王上,这又是何意?”姬韩惊疑,季布出奇而来时,皆为看到子婴这般模样。
“来不及解释了,走的越快越好!”子婴紧抓门框急道。
张良微微思索,“恐是吴芮要归衡山了吧?”
子婴才注意到屋中多了一个人,还是多番相求未得的张良!
“若想跟随寡人,便一同出城,否则便留在六城身死吧!”子婴无暇处理与黄石公的旧怨,率先出屋。
“真是变了,竟是这般不客气。”张良苦笑,跟随张敖二人同行。
召平已随衡山之兵在六城田间,来时所驾之马正好交于张良。
四人南行疾驰,所携的冷风寒意尤甚,待到出了南城之门,方敢停马不住搓着胳膊取暖。
城外,吴芮的数万大军整齐列阵,一望无边。城中,宫中的侍卫齐齐站在一旁,亦是匆忙之间急速出城,喘息之声不觉于耳。
阵前,吴芮毛苹二人拍在红色的棺椁旁,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