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维不禁蹙眉,掀开车帘,“外面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聒噪?”
车夫回道:“回禀王爷,是……一群卖身葬父的。”
一群?
祁维挑眉。
却见几个穿着粗布白衣的人跪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身后还放着一架破旧的板车,车上躺着个人,盖着白布。
白布下勾勒出的轮廓,似乎缺了左臂。
“停车。”
祁维淡淡道。
管事太监连忙跟上:“王爷,这……怎么回事?”
祁维目光扫过那几人。
为首的是个少女,杏眼红肿,脸上还沾着灰尘。
一看见祁维,她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这位贵人,行行好……”
“俺爹他……他死了……还没钱下葬……”
她指着板车继续哭,“俺们兄妹几个,想卖身葬父……”
管事太监皱眉,尖着嗓子道:“卖身葬父?一个人卖也就罢了,怎么这么多人?”
少女抽抽搭搭,砰砰磕头。
“他们都是俺的兄长……”
“脑子不太好使……”
“俺要是自己走了,他们肯定活不成……”
“求求贵人发发慈悲,收留俺们吧!”
祁维望向她身后,几个兄长长得各具特色,属实有些奇葩。
一个灰头土脸,眼神呆滞。
一个长着斗鸡眼,嘴角歪斜,流着口水傻笑。
还有一个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哭得没声儿了。
祁维看向板车上的尸体,白布盖得很严实,只有缺臂处的轮廓明显。
“倒是可怜。”
“既如此……便跟着吧。”
管事太监一惊:“王爷,他们来路不明……”
然而,祁维一个眼神扫过去,管事太监立刻噤声。
“多谢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