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过长街来到了春风驿站,随后雇了一辆马车。
刚刚坐上车,匡诚就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了王九:“我这一来一回最起码也得三日,你帮我给司仙监的木提司捎句话,就说有事待到三日之后见面。”
王九听后拱手:“小的记住了。”
木菁在司仙监内待了许久,翻阅了几乎所有有关税奉的记录,但并未得到收获。
这也是正常,因为光是看运输记录的话,没有人能看得出当初运输的到底是什么。
而当他从司仙监出来的时候,王九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匡诚说三日后见面的事情也被转述到了他的耳中。
木菁听后点了点头,送走了王九,然后便又陷入了思索。
记录上查不到,那又该去哪儿查呢?
他转头看着夕阳落下后的遍洒余晖的城墙,思索半晌后忽然想起一个人。
“刘大哥,魏三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哈哈哈哈,木提司,没想到这么久不联系了,今日我们哥俩还能有幸吃上你的酒啊。”
入夜,太平楼华灯初上,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与木菁见面,拱手而笑。
这两人与木菁的兄长是旧相识,都曾是盛京城的守城官,而按照那账簿上所记录的时间来算,当时他们还正当值。
税奉被收缴之后,送往仙门世家前毕竟是要经过城门的。
他在司仙监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想到了这些守城官。
因为在他看来,若运输税奉的车上所装不是粮食,这些人必定是会有所察觉的,哪怕只是稍稍怀疑过,最起码也能验证匡诚的猜想是对是错。
更关键的是,如果那些孩子不是趁着税奉运输被送走的,而是别的时间,那就更只有他们这些守城官才知道了。
不过木菁不傻,倒也没把事情直接说出来,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这些年有没有人利用税奉运输干过别的。
“别的?木老弟是有什么发财的门道不成?”
“确实是有些门道,不过目前还只是个想法而已。”
魏三听后摇了摇头:“兄弟在司仙监任职,以职务之便做些生意也是正常的,但有关税奉的最好还是不要碰。”
木菁伸手给魏三的酒杯斟满:“魏三哥为何这么说?”
“税奉那可是全天下都关注的大事,一些蝇营狗苟本就只适合在暗处,沾了税奉立刻就会原形毕露,风险比你自个儿走私还高,何苦呢?”
“可我先前打听过,十年前是有人这么干过,运的可不只有粮食。”
刘大听后往前趴了一下:“你是被人骗了吧?”
木菁微微一怔:“不会吧,我听他说的倒挺是那么回事的。”
“兄弟,你不在守城司可能不知道,当年亲仙派和陛下那一派的官员斗的多凶啊,互相都死死盯着,收税奉的时候做点手脚就做点手脚了,运的时候还敢动?那就是找死!”
“有那么严重么?”
刘大和魏三对视一眼后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你是想走私些什么,但你那位朋友肯定没说实话,他绝对不是官运。”
木菁皱了皱眉:“可是我在司仙监查过,他说的那些东西确实是有入库记录的。”
“有入库记录?那我敢保证,这东西只要不是税奉,那肯定还在宫里,别说一车,半个也运不出去。”
“?”
漆黑的深夜,寒风呼啸的街头。
从太平楼离开的木菁走在空荡的长街,眼神里写满了疑惑。
因为根据刘大和魏三的说法,如果的暗中走私的东西,要么就是走别的途径运出的,要么就是还留在宫里。
若真的是走别的途径,那估计就很难查了,至于留在宫里,这不太可能吧?宫里要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算了,明天再去问问别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吧。
木菁整理了一下心绪,而后朝着自己的家门大步走去,不过刚刚跨出去没几步,他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两个身披铁甲的身影从暗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