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渊和厄沙的任务是以陈氏仙族、问道宗和山海阁的亲族门人为人质,让这些执器者不得随意离开此处,以便于让二皇子与黯蚀王臣夺下灵鉴和天书。
毕竟山海阁与问道宗的临仙不好对付,但中部战场的执器者却仅是上五境圆满与一位神游。
那上五境圆满的执器者或许还有对抗之力,但那神游境说到底也是差了一线,在他们看来必然会是个突破口。
只是计划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能尽如人意。
因为随着战争的不断发酵,中部那带着天威的剑道开始不断闪现,见此一幕,东西两个战场中的殁渊和厄沙全都皱紧了眉头。
“以灵鉴行灵剑,真是了不起。”
狂舞如刀的夜风中,问道宗副掌教看向北方轻捻长须:“若不是人族大劫,这一代的灵剑山有颜书亦在,怕是会要兴盛千年。”
闻听此言,商希尧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更加阴冷了几分:“她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只可惜眼光实在不好,选了一个短命鬼。”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对于我们这些修行者而言,几年光阴实在算不得什么,又何须记得那么清楚?”
“?”
商希尧微微一怔,而后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叔叔。
商行空也转头看着他:“死去的人不管再怎么好终归是死去了,这才是妙处。”
商希尧沉下了脸色:“可她已经为那乡野私修生了孩子。”
“那又如何?世家联姻都向来只看利益,更何况是仙宗。”
商行空转头看着自己的侄儿:“人族整体结盟不假,但内有亲疏才是关键,你有没有想过若遗族换了对象,将举族之力全都倾向我禹州,他们是否会全力支援,而我问道宗又该如何。”
商希尧闻声凝住了眼眸。
自颜书亦与季忧公开关系之后,这位问道宗亲传一直都对灵剑山恶语相向,但这种情绪更多是源于嫉妒。
实际上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对那天仙一般的人儿仍旧有所念想。
所以当叔叔如此说的时候,商希尧的内心其实是没有太多抗拒的。
“那侄儿该怎么做?”
“颜书亦和尤映秋虽能拦的下遗族的两个临仙,但问题是遗族大军的主力有三分之二都在他们那边,城中的其他人未必好过。”
商希尧闻声抬起眼眸:“叔叔的意思是,我们该去支援?”
商行空负手看向夜空:“患难才最见人心,天书院这些年青黄不接,老院长离世之后实力更是跌落最低,这是很容易便能算的清楚的账。”
“颜书亦心高气傲,怕是不会理会我的示好。”
“她当然不会理会,这位鉴主大人自小便有着旁人无法撼动的道心,否则其剑道也不会如此出众,但别忘了,她父亲颜景祥却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何况灵剑山掌教现在仍是颜重。”
商行空说着,目光再次朝向了北方那恢弘的剑道。
五大仙宗当中,山海阁与陈氏仙族黏在一起,灵剑山则与现在的天书院同阵,问道宗的潜在风险其实极高。
尤其是遗族这次打算拖两边杀中间,逐个击破的战术,更让他心存忧虑。
如果有朝一日人族防守不及,必须有人承受灭顶之灾,他们自然不希望是自家宗门,这才是乱世之道。
滚滚黑夜之下,无尽的谋算都在风中散开。
而就在此后不久,无尽的腾空之声忽然从落日山脉响起,无数问道宗门人冲天而起,呼啸间御空前往东面的桃谷平原。
此刻桃谷平原之上,战事激烈无比。
一切都如同所料那般,尽管恢弘的灵鉴与仙光盛放的天书在不断地抵抗着黑夜,但由于的遗族主力大军在此,下方人族在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之下仍旧抵挡的十分艰难。
此间,剑道无双齐正阳深陷两位遗族将臣的围攻。
天书院的其他四位殿主,以及灵剑山峰主、老祖,也都被遗族将臣封住了去路,难以脱身带人杀敌。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西南方向的一阵炫光涌动,无数问道宗门人踏空而来,加入到了战局之中。
只见在桃谷郡城的城头,一尊仿制天钟轰然砸下。
商希尧踏仙光而来,轰然杀向了前线,神威无比的身影瞬间的映入了无数人的眼眸。
太吾七年秋日,随着某个人的死去,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问道宗亲传心魔渐消,在宗内秘法传功加之灵药辅佐的情况下踏足无疆,而那件仿制天钟自被问道宗从天道祭坛捡回重归他手中后,被使用的也更加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