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撑着伞的手在发抖,好像那伞千钧重。
正僵持着,我老师路过,看到他们眉头皱起,挡住我开始训斥:「身为家长,一碗水端不平,至少也不能压榨另一个孩子吧?总不能因为她是老大,她就连当孩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这个老师消息滞后,还不知道我们家那点破事,只以为爸妈是想跟上次一样抢我的伞给妹妹。上一次,我撕烂自己的伞淋雨,上课时感冒发烧吓死他了。
我爸妈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轻声安抚:「老师,这次他们是来给我送伞的。」
老师了解了,不放心地走了。
周围的人目光来来去去,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两个,他们站在人群的目光之中煎熬着。
煎熬够久了,我才接过我妈手里的伞,随手送给一旁没伞的同学,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秦焰在后座露出脸,艳丽的眉目,挑眉:「哥送你?」
「好啊。」我上了秦焰的车,把那两个人抛弃在原地,离开时瞥见他们灰败的脸色,还有远处角落里目光嫉妒阴毒的苏软软。
他们怎么挽回都没办法,有一次,我爸竟然直接跪下了。
我赶紧躲到奶奶身后。
奶奶抄起她的新拐杖,照着他脑门子就是「梆梆」两下,「早就说过,不要后悔了又管我老婆子要人。」
我爸狼狈地站起来,我妈无措地在一旁,她问:「檀月,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妈妈?」
我:「你们还记得我有重度抑郁吗?远离你们,我才能好得快一点。」
我爸颓然地捂着敲紫的脑门,我妈甚至哭了,「檀月,妈妈带你去治,妈妈会给你很多很多爱。」
在他们最愧疚上头的时候,我说:「我不要你们,我只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至少两套房子。」
他们挣扎着,答应了。
这一对父母,我哪个都没有选,我选了房子。
一套留给奶奶。
一套卖了换现金,去治病,正颌,整容。
多了不要,我不想倒欠他们东西,然后被挟恩图报要求养老。
18
我用那一笔钱,先去找了个律师,收集证据,准备材料。
苏软软推我下楼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时她动作很隐蔽,站在旁边的人只以为她是想劝解我,结果我反而跳了下去。可远处的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她当时的假动作。
这天,苏软软在四下无人时拦住了我,憎恨地瞪着我,「苏檀月,都怪你,如果没有你,爸爸妈妈就不会厌弃我,我也就不会落到那个家暴男赌鬼爹手里。」
我讽笑,「鸠占鹊巢久了,你还真以为那些都属于你了啊?」
当惯了既得利益者,一会儿不被惯着就受不了了。
苏软软一噎,接着冷笑,大声喊:「姐姐,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
引来了一批人围观,她变脸可真快,这时又换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哭着说:「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被换到你家时也只是个婴儿,我也没得选。你为什么要带头校园霸凌我?」
先展示自己的无辜,再给我扣校园霸凌的帽子。
她一伸手,底下的瘀青露出来,果然,周围窃窃私语,舆论风向开始转变了,觉得她好无辜,我好恶毒。
她才16岁,就这么会算计人了,果然不愧是小三的女儿。
我掏出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把她刚刚的话重新放了一遍,眼看着她和周围人的脸色都逐渐变化,我笑。
「第一,小三的女儿没有资格喊无辜,且你的伤是你爸打的,与我无关。」
「第二,你不无辜,你把我推下楼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重磅炸弹,人群一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