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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埙怎么可能助大军脱困?刘晔先是茫然。
但是,下一刻,刘晔却立刻意识到袁否在说什么了。
一霎那之间,刘晔白皙的脸色就因为激动而泛红了,竟以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公子你的意思是说,烧制大瓮,然后借大瓮渡过断魂泽?”
“对!大瓮!就是大瓮!”袁否嘿然一笑,说,“断魂泽畔有的是粘土,渔村里还有渔民历年收取的芦苇,有粘土和芦苇,我们想烧多少大瓮都没问题,有了大瓮,我们就可以将断魂泽这天堑化为坦途,哈!”
“对!”刘晔狠狠击节,竟兴奋的跳起来,连声说,“惭愧,真是惭愧,在下怎么就没有想到烧大瓮呢?在下怎就没想到烧制大瓮呢?幸好公子想到了,如若不然,在下身为袁氏之参军,却实在是有亏职守,有亏职守哪。”
“子扬不必自责!”袁否说道,“方才要不是无意中捏碎埙,我也断然想不到烧制大瓮这一节上,哈哈哈哈,这就叫天意,天不欲我袁氏灭亡,你周瑜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任你周瑜机关算尽,却又岂能奈何得了我?”
刘晔兴奋的说道:“公子,在下这便带人前去烧制大瓮!”
“不急!”袁否却摇头说,“现在是白天,窑火一起,必有浓烟,断魂谷外隔着十几里远都能够看到,以周瑜之见识,很容易就能猜到我们在做什么,一旦周瑜识破了此策,竟以烽火传讯之术,急调精兵前去断魂泽对岸堵截,那可就真完了。”
“哦对,对对对,在下真是急糊涂了。”刘晔连连点头,他刚才也是急了,一旦冷静下来便也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又说道,“那就等晚上,等到了晚上,只要控制住窑火不外露,断魂谷外便绝对发现不了其中端倪。”
袁否重重点头,说:“子扬,我把徐盛的骁骑营调给你,受你全权节制,烧制大瓮的事就交给你了!三天之内,你给我烧出三百口大瓮!”
刘晔肃然说道:“公子放心,断然误不了事!”
说完,刘晔又向着袁否长长一揖,然后转身找徐盛去了。
袁否心事既了,困意便涌了上来,回到帐中很快眼熟了。
袁否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酣畅淋漓,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袁否终于自然醒转时,却发现刘晔、杨弘、纪灵、甘宁还有徐盛等人已经站在他的榻前了,而且一个个神情激动,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袁否赶紧翻身坐起,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东军发起进攻了?”
“无事,公子不用担心,无事。”刘晔赶紧摇手说,“江东军并未发起进攻。”
“哦,没事啊,没事就好。”袁否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一屁股坐回席上,说,“那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个的这副表情?”
“公子,他们都是高兴的。”刘晔说此一顿,又道,“还有,三百口大瓮的泥胚已经拉好,瓮窑也已经挖好,公子不过去看看?”
“这么快?”袁否来了兴致,说,“走走,看看去。”
当下袁否在刘晔、纪灵等文武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湖边。
整个断魂谷呈一个喇叭形状,面向断魂泽的口子最敞,被江东军控制的谷口则稍窄,所以刘晔在口子左侧的悬崖底下选择了一个小土包,挖开这个小土包的侧背,既可以直接拿小土包当成瓮窑,却又可以借小土包遮挡谷外江东军的视野。
袁否赶到小土包前时,骁骑营的将士一个个全都成了泥猴子。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制足够的大瓮,刘晔将小渔村里所有能够搜集到的带有转轴、能够转动的物件全都搜集起来,就连磨豆腐的石磨都没有放过,没有传动机构,就索性由几个士兵推着石磨转,另外几个士兵则七手八脚在石磨上面拉胚。
这样弄出来的泥胚当然是卖相奇差,若拿到集市上去卖,怕是白送都没人要。
但是袁否却不挑,只要大瓮不漏水,而且足够大足够牢,样子难看点又有啥?
但只见断魂泽畔,已经摆满了大瓮的泥胚,正在七月里的烈日下曝晒,按说,陶器泥胚的晾干最好还是阴干,因为烈日曝晒容易开裂,但袁军却是没时间等泥胚阴干了,所以只能选择在烈日之下曝晒,就算有部分开裂也是在所不惜。
再看挖在小土包背面的瓮窑,也是毫无技术含量可言,就是一个大型土窟窿,底下用砖块砌出一个拱形,顶部留出了漏格,袁否虽然对烧窑技术不甚明白,却也看得出来,这底下大约便是燃烧室,而上层就是摆放泥胚的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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