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落入大炎之手,本就是我刻意为之。”
“什么?”凌不凡很是不解,“您。。。。。是自愿的?为何?”
“为何?”凌弘抬眼看了看儿子,嘴角扯出一抹复杂的弧度,“自然是为了能更靠近宁陾,寻机一击必杀。
只是没想到,宁陾并未将我押往炎京,而是秘密囚于边关重镇。
一来此地守备森严,不易被救走。。。。。
二来,或许他也觉得我本就是个无用的诱饵或筹码,放在边关,关键时刻或能用来牵制你。”
“祸兮福所倚,或许也是天意。
那地牢虽暗无天日,边关煞气也重,反倒阴差阳错,助我勘破了瓶颈,踏出了大宗师。。。。。。”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凌不凡却能想象到,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父亲是如何隐忍负重,如何在那绝望之境中寻求一线生机与突破。
这其中艰辛,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涵盖。
凌不凡心中酸楚,更涌起一股敬意:“爹,您受苦了。。。。。”
“苦?”凌弘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与国破家亡、骨肉离散相比,区区囚禁之苦,算得了什么?
能看到你今日之成就,看到东陵旌旗重展,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便都值了。。。。。”
他似乎不愿再多谈自己的事,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忐忑:“凡儿。。。。。你大哥不悔,他如今可好?
你当初流落西夏,可曾遇见过他?”
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眼前男人感到不自然的话题了。。。。。。。
提及大哥凌不悔,凌不凡神色也柔和了下来,他放下茶壶:“爹,您放心。
大哥他很好。
我当初落难,机缘巧合之下,确实在俞唐遇到了大哥。”
“哦。。。。。。。”凌弘沉思了一下“他在俞唐?”
凌不凡笑了笑,宽慰道:“爹,您不必担忧。
大哥他在俞唐经营着一家布行,生意做得不小,已是俞唐国内颇有名气的商贾。
而且他已成了家,嫂嫂是俞唐的贵族之女,家世背景很不一般,对大哥也是极好。
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甚是安稳富足。
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他将凌不悔在俞唐的情况细细说与凌弘听,话里话外,都在传达一个信息:凌不悔早已远离了故国的纷争,在异国他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幸福。
凌弘静静地听着,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一直深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如此甚好。。。。。甚好。
他有了归宿,安稳度日,为父这心里也总算能放下了一块大石。。。。。。。”
然而沉默片刻,凌弘看向凌不凡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语气也带着几分试探:“凡儿,你与不悔。。。。。当年之事,终究是。。。。。。
唉,他当年少不更事,险些酿成大错。
终究是我这做父亲的管教之过。
你心中可还芥蒂?”
这是凌弘一直深藏心底的担忧。
长子与幼子之间,因过往种种产生的隔阂,是他这个做父亲最不愿见到的。
更何况凌不凡并非是他亲生的。。。。。。
凌不凡闻言,却是坦然一笑,笑容中带着历经风雨后的豁达通透:“爹,您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