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来听听。”
“奉国公死了,就是那个老欺负你的白姑娘她祖父,白姑娘她娘也死了。前天送来丧仪的折子,白家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两天都在报丧,烦死了。”
自上次跟萧怀迁见面到现在有十天了,白家这两天才报丧,可见奉国公和冯氏的死大有猫腻。不知道白迎芷现在是什么心情,白夫人、小白氏、萧怀达、萧怀菱和徐氏都要去奔丧,想必现在萧家也乱成一团糟了。
明珏冷冷一笑,试探着说:“奉国公年近古稀,毕竟人之已老,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想必冯夫人还很年轻吧?真是可惜了。”
小乔眯起眼睛看着明珏,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一个山野村妇,还是个弃妇,能知道什么?”
“白姑娘阴谋算计过你好多次,你一定恨她,听说她家里死了人,出了大事,你一点快意的表情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明珏心里一颤,轻视小乔了,看他表面率真豁达,实则也是精明狡狯之人。
“白家与萧家有几重亲,我早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稀奇?”
小乔深深看着明珏,眼底闪过犹疑谋虑,许久才说:“据我所知,奉国公的死期应该在十天前,冯氏跟奉国公应该死在一天。可白家却说冯氏的死期比奉国公晚两天,朝廷怀疑奉国公被人谋害而死,奉国公世子却一口否认。”
“你就为这事烦恼?唉!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明珏冲小乔撇嘴一笑,脸上浮现嘲讽轻蔑,“你爹死了,你老婆也死了,其中要没有隐情,你会不报丧吗?有人说你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会一口否认吗?你……”
“哪来的乡野村姑?好大的胆子。”
一个威严暴怒的声音从明珏头上炸响,打断了她的话,吓得她不由哆嗦。她只管自己说得尽兴,竟然忽略了小乔的身份,犯了大不敬的罪。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走过来,冷着脸看她,她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发一言。
“算了,老黄,她在打比方,不知者不罪。”小乔冲黄公公使了眼色。
“那可不行,打比方就能胡说吗?哼!说错话就要掌嘴,除非……”
听到“除非”二字,明珏就知道有条件可谈,这是小乔的意思。朝廷怀疑奉国公被谋害,谁是害死他的真凶?冯氏为什么会跟奉国公一天而亡?奉国公世子死了爹、死了老婆却密不报丧,还矢口否认被谋害,能不令人生疑吗?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阴谋隐秘,有多少条条道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说奉国公和冯氏都死得不光彩,事关奉国公府的脸面,所以才会拖延隐瞒。要想把这件事抹平,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回想宁侧夫人派来的人提供的消息,加上小乔刚才这番话,一个小小的阴谋在明珏脑海里成形。白迎芷喜欢推人下井,更喜欢落井下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为上策。是时候报复白迎芷了,也让她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民女怎么做才能免去大不敬之罪,还请黄公公赐教。”
“乡野村妇,蠢笨无知,咱家可没闲情教你,哼!”
小乔扫了明珏一眼,微微一笑,说:“老黄,她曾是萧怀逸的正妻。”
黄公公怔一怔,细细打量明珏,两只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陪笑说:“咱家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算了,老黄,她不怪你,你知道她的身份即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小乔坏坏一笑,又说:“有人问起,你就说本王来采野花。”
“奴才遵命。”
明珏抛给小乔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说:“我就是知道内幕消息也不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内幕,快点说,别逼着本王治你大不敬的罪。”
“呵呵,皇上是不是把调查奉国公死因的任务交给你了。”
“是又怎样?”小乔冷着脸反问。
调查奉国公的死因不是皇上交给他的任务,而是秦临庄交给他的案子。金翎卫是皇上亲属的暗卫,是朝廷中有影无形的存在,隐秘行动,嗅觉敏锐。
奉国公死得不明不白,在江湖上颇有势力的冯家嫡长女也无声无息死了。秦临庄坚信奉国公和冯氏都是被谋害而死,可金翎卫提前一点消息也没得到,这令他产生强烈的挫败感,而他减压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压力变本加厉转给小乔。
谁都知道奉国公的死另有隐情,可奉国公府严密坚硬如铁板一块,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奉国公世子又铁嘴钢牙,想揭露隐秘哪那么容易?
“内幕消息就等于银子,尤其有价值的消息,卖消息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小乔跳起来,怒视明珏,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狐狸精,还敢跟我谈生意,你别忘了桑血红解药是我用五百两银子换来的,还我银子。”
“当然没忘,我帮你摆脱目前的烦恼,这五百两银子一笔勾销。”明珏看了黄公公了一眼,“难得黄公公不吝赐教,我要给他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黄公公一头雾水,“敢问夫人……”
明珏高深莫测一笑,没说话,拿起粘网,看网里挣扎的鱼虾,脸上浮现狠厉阴涩的神情,心道:白迎芷,你自寻多福吧!老天给的机会我决不会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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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期待的某人明天登场,很正式的登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