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几匹快马奔来,高声呼喊:“救火,快救火――”
看清来人是林子悦、萧怀迦及他们的小厮随从,明珏松了一口气,靠在车棚上,心一揪一揪地难受,头一震一震地疼,但还是强制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这一百多亩冬小麦是她的心血,也是林子悦的政绩,林子悦是司农寺主事,官阶不低,有他出面,才能跟平原等人抗衡。林子悦年轻气盛,正青云直上,肯定会把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到时候事情也就不这么简单了。
林子悦跳下马,指着平原等人吼道:“你们听着,今天这一百多亩冬小麦化为灰烬,我不奏请皇上摘了你们的乌纱帽,我林姓倒着写。”
平原不甘示弱,“你这么猖狂做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人顶着呢。”
“我告诉你,平原,这件事不只关系到我,也不只关系江小姐,如果闹开,他们是顶不住的,不信你就试试看。”林子悦顾不上缓气,指挥他的随从,又恳求看热闹的人,“父老乡亲们,赶紧帮忙救火,我林子悦保证不会亏负你们。”
明珏抓住车辕,指挥她两个护卫,“快去洛家村找人,赶紧救火。”
周师爷见林子悦来了,底气足了一些,指挥西城郡的衙役赶紧救火。除了平原之外,连州城其他官员听到林子悦的话,也急忙指挥属于他们调度范围之内的衙役帮忙。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见官兵出动,也加入救火的行列。
萧怀迦下令萧家的护卫小厮去救火,他了解到大概情况,拄着敞棚的柱子,气得胸口起伏,“老太太这是抢东西吗?侯府的钱财不够您老人家吃喝花用了吗?抢不到东西,就要把别人的心血毁掉,这若是传出去,让……”
“住口,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你敢说我做错了?你早就知道迁哥儿把地卖给那贱人,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早就知道那贱人的身份,为什么不说?”
“不可理喻。”萧怀迦丢下一句话,就跟林子悦等人去救火了。
萧老太缓了一口气,沉着脸斜了温玉嫦一眼,“我最怕走水,回车上去。”
温玉嫦受到冷落,心中不愤,怒气撒到她的下人身上。岳大姐母子陪着小心来讨好,被她狠狠斥责了几句,若不是他们一家还有用,她真想打他们打一顿。
平氏伺候萧老太上车之后,悄无声息溜过来,跟平原说话,父女躲在一旁嘀咕一番,平原紧张的神色放松了,脸庞浮现阴狠狡诈。
麦田离水源很近,提水救火方便,林子悦和周师爷等人带头,众人齐心协力,麦田的火很快就扑灭了大半。明珏远远看着,唉声叹气,咬牙切齿,心里仍一抽一抽地疼。这把火至少毁掉了三十亩小麦,三十亩地的产量,能养活多少人。
洛家村的一个姓媳妇靠近明珏,劝慰她几句,又说:“九小姐,你发现那个红竹不正常了吗?我看她八成是有喜了,估计有三四个月了。”
“什么?”明珏一惊,忙看向红竹,见她的腰确实粗了很多。
红竹还梳着女孩的发髻,这是谁干的?明珏第一个就想到了张山保,若真是他,想必岳大姐一家早已不是她的奴才了,他们一家也能指证她了。
一辆马上靠近明珏的马车,张栓一拐一瘸下车,一个男子扶着张婆子下来,几个慌里慌张来给明珏行礼。听他们说张山保去连州城采购豆子了,明珏冷哼一声,没说话,给风兰使眼色,让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们。听说蓝竹和狗子都被抓进了大牢,张栓和张婆子急急慌慌,抱头痛哭。
明珏见天色不早,呵道:“别嚎了,连夜去连州城,把张山保给我叫回来,把这里的事告诉他,还要告诉他红竹有喜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该给他封红包。”
张栓一脸茫然,不明白明珏在说什么,却也知道不是好事。张婆子听说红竹有喜了,顿时脸色铁青,手脚不禁哆嗦,见她失常,明珏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都回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打发走张栓等人,明珏把京城里来的伙计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又嘱咐了她的护卫。看到平氏父女一脸阴狠,她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必须极早考虑应对之策。
两匹快马奔来,平氏看清来人是萧家的管事,面露喜色,不顾身份就迎了上去。管事递给她一个信封,跟她耳语的几句,平氏连连点头,看向明珏等人的目光饱含阴毒的畅快,她忙把信封递给平原,又一脸喜欢到萧老太车前说话。
“江小姐,你看清楚,这才是岳大姐一家的卖身契。”
“那又怎么样?”明珏冷哼一声,面色沉静。
“怎么样?哼哼!岳大姐一家指证你设计栽脏五皇子和温二小姐,这是挑衅皇室的罪名,不管你是姓洛还是姓江,就算皇上开恩,你也会被流放。”
明珏双手紧扣,恨得直咬牙,可现在似乎再恨也无济于事,“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既然他们一家指证我,你让他们来跟我对质吧!我随时恭侯。”
“好,江小姐有胆色,来人,将他们主仆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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