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逸冷冷呲笑几声,“要说有怨气,他们哪一个比臣的怨气更深?臣的妻子与五皇子的私情虽说是少不经事的荒唐,也传得沸沸扬扬,臣饱众多非议,尚能忍耐,五皇子确有此事,却巴不得闹得要尽皆知。谣言中伤力度很大,而且越抹越黑,事关名节,能忍则忍,臣不知道是他们不懂这个道理还是有意为之。”
启明帝略一思考,就下了定论,“他们是不懂这个道理,太蠢。”
“臣也但愿他们是不懂道理,否则就把臣陷于污水之中了。”
萧怀逸明知五皇子等人是想利用此事置明珏于死地,他故意让启明帝下了定论,也给了五皇子等人回旋的余地,他们要是聪明,会见好就收。他也知道明珏不是善辈,只要明珏出来,这件事情说不出子丁卯丑,她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吧!”启明帝顿了顿,说:“让人把智儿看紧些,别让她再无事生非,她也是朕的心病,若当年……你要成了朕的女婿,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少年荒唐,都过去了,臣也不想再提及当年。”
“好吧!这件事你来处理,总体来说要顾及多方颜面就行。”
萧怀逸眸光一转,躬身施礼,“臣明白,臣告退。”
看着萧怀逸离去的背影,启明帝连声叹气,人前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皇帝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有多为难,只有皇帝自己知道,可有好多人总想迎难而上。
小太监递上宫妃的绿头牌,启明帝看也没看一眼,伸手就掀到了一边。见启明帝生气了,黄有德忙端茶递水,巧言卖乖,低声劝慰。
“你说老五平时对水木先生很尊敬,怎么就对先生的女学生……”
“皇上,这种事您心里是明白的。”
启明帝拍着御案,冷哼一声,说:“他妻妾成群,难道让先生的女学生给他做侍妾不成?糊涂,若是让先生知道,他这几年的功夫就白做了。萧卿早就知道那件事是智儿所为,一直想压事,他们非把这件事吵出来,非让朕左右为难。”
黄有德知道启明帝怪上五皇子等人了,乐农节发生的事令启明帝一直对五皇子不满,情况刚有所好转,他们又把这件旧事掀起来了。做为皇上的贴身太监,皇上的表情反映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为五皇子等人捏把汗。
他也不知道五皇子和温家跟明珏怎么会有如此深的怨结,温显宗变态的心理还有当年那段恩怨情仇,现在知道的人太小了,也没有传开。他认为五皇子针对明珏是欲求不满,挟私报复,却不明白温显宗和温贤妃为什么不劝阻五皇子。
“皇上,这件事对您来说不是坏事。”
启明帝见黄有德笑得很狡诈,忙问:“怎么说?”
“刘太后七月过寿,她一再强调简办,可也要花两三万银子,您……”
“朕会重赏你。”启明帝明白了黄有德的意思,拍着他的肩膀连声夸赞。
萧怀逸走出前殿的宫门,冲等在门口的萧登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府。
“侯爷,皇上他……”
“没事了,明天本侯还要去南郊大营演兵,你去连州城找萧攀。”
萧怀逸摇头冷笑,冲萧登几人低语一番,安排好,主仆才向平北侯府而去。
……
连州府的公堂比影视上见的更加宽大庄重,衙役威严伫立,刑具阴森罗列。
几个身穿官服的男子按品阶端坐在大堂上,他们身后,日出东方图色彩鲜明,“公正廉明”四个大字粗犷豪迈,却闪露着浓郁的讽刺的意味。
大概是想起到威震慑服的作用,平原让衙役把此次抓来的与明珏相关的人全部带上大堂,涉案之人堂下受审,其他人两侧旁听旁观。
“堂下所站何人?还不下跪。”平原高坐主位,敲着惊堂木威呵。
“威――武――”两排的衙微很有节奏地敲着板子叫魂。
“你瞎了?”明珏冷眼看着平原等人,欲加气愤。
平原敲着惊堂木怒呵:“大胆,给本官打断她的双腿。”
明珏听到公羊白轻咳,示意她下跪,否则这些衙役真会动刑。她冲公羊白点了点头,跪了下去,心里怒骂平原,迟早有一天要打暴这条狗腿子的头。
“带证人。”
岳大姐一家三口被带上公堂,衣饰更中光鲜,威风气势更足,给平原等人行礼,又冲明珏等人轻蔑撇嘴。和岳大姐同来的是萧家的两个管事,一个姓杨,是萧家管奴才买卖的,一个姓张,是管奴才的月例银子的,都与张山保有亲。
昨天,她让张栓给张山保连夜送信,想必张山保已经接到消息了。岳大姐一家的事是这狗奴才叛变卖主,还是疏乎很致,今天就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