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当时发毒誓只是让民女相信他的话,不过是顺口一说。民女相信他的话,五皇子也承认曾说过那番话,如此一来,七皇子的毒誓就不做数了。”
镶亲王忙接上话题,“对对对,皇兄息怒,老五既然说过那番话,老七的毒誓就不算数了。老七不过一时情急,怕别人不相信他,你又何必生气呢?”
“还有你这个畜生。”启明帝终于想起来了,始作恿者是五皇子,若不严惩他,一来没法向萧怀逸交待,二来他做为皇帝,被儿子咒死咒活,也怒气难平。
“儿臣只是一句戏言,求父皇饶恕儿臣。”五皇子磕头哀求。
启明帝冷哼一声,顺手抓起一方砚台,冲五皇子砸来。他的手真准,一下子砸到五皇子前额上。五皇子前额顿时肿起一片,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把这两个畜生拖出去,不要让朕再看到他们。”
五皇子和七皇子被御前侍卫拖走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大殿又一次陷入沉默。
温显宗等人暗自得意,明珏告御状的事还没有审,这时候把五皇子拖出去恰中一种保护。可启明帝接下来一句话,立刻让温显宗等人灰头土脸。
“萧卿,从今日起,巡城卫由你统领,你外出练兵,可让副将暂代。”
“臣遵旨谢恩。”萧怀逸躬身施礼,脸色平静。
巡城卫有几万人之多,负责京城治安,平息太子叛乱之后,一直由五皇子统领。启明帝突然解了五皇子的兵权,令温显宗一派措手不及,感觉到了危机。
萧怀逸只管大营兵马,不干涉城内治安,启明帝让他接管,也算是一种补偿。
温显宗阴毒的目光如两把钢锥刺向明珏,在他的思维意识里,就认为明珏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若明珏乖乖让他们治死,哪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明珏感觉到温显宗对她浓烈的怨恨,微微冷笑,抬起头,给他送上一个明媚的笑容,眼底却流露出诡诈。对付温家人及温氏一派,必须心机用尽,不择手段。
启明帝怒气渐消,长吁几口气,拿起明珏的状纸又看了一遍,“江宇慧,你不惜敲登闻鼓告御状,就是想让平北侯府和温顺侯府偿还你损失的财物吗?”
“民女……”明珏一怔,她不明白启明珏帝为什么要这么问,若单纯偿还财物,是不是顺天府就能解决呢?若顺天府能解决的案子惊扰了皇上,是要滚钉板、过刀墙的。启明帝这么问,该不是想给她下套吧?明珏心中犹疑,不敢回答。
听到萧怀逸轻咳一声,明珏匆忙回头,看到萧怀逸冲她点头,明珏心里释然轻松。在大殿之上,若说谁还能让她信任,就只有萧怀逸了。
栽脏皇室的事若是提起,肯定会引出大公主,启明帝不愿意再把大公主推出来,就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做个和事佬,抚慰两边,皆大欢喜。
明珏栽脏的罪名不成立,没人能治她的罪,若就此压下去,也不能让企图陷害她的人得到惩罚,她心有不甘。直接让他们赔十万两银子也行,可明珏隐约感觉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果不其然,明珏还没答话,事情就来了。
“皇上,臣有本要奏,请皇上为臣做主。”声音虚弱,却很清晰。
来人是林子悦,由两个人搀扶他走进大殿。他浑身缠满纱布,勉强套着官服,脸上、头上也有几处烧伤,官帽随着他强烈的呼吸颤抖。
“林卿,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明珏惊诧心痛,双手掩住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林子悦为救麦田的火受了伤,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当时火势凶猛,受伤的肯定不只他一人。
从连州府大牢回到梅隐居,明珏一直忙碌,只叫人去麦田看了看。听帮忙救火的村民说火昨晚就扑灭了,小麦损失了几十亩,有几个人受了伤。当时,她没多想,只想尽快把栽脏陷害的事先解决了,再处理麦田的事。
“回皇上,臣是救火烧伤,有几个人比臣伤得还重,险些没了命。”
“黄有德,给林卿搬椅子。”启明帝很看重林子悦,“林卿,到底怎么回事?”
林子悦气喘吁吁,说:“回皇上,臣状告平北侯萧怀逸治家不严,纵妻行凶,臣状告温顺侯世子温光曜教女无方,酿成大祸,臣状告连州知府平原为一己私利置官本良心于不顾。这是臣的奏折,请皇上明察,请皇上为臣做主。”
明珏扫了萧怀逸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可是原被告的关系呀!她为什么要信任他?萧怀逸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不闹在那些人怎能得到惩罚?
“皇上,民女有话要回。”
启明帝刚接过林子悦的奏折,怔了怔,说:“你讲。”
“民女宁可一纹银钱的赔偿都不要,也要让行凶做恶之人伏法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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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本文中间的小高潮,明天就落幕了,定会大快人心,所有做恶之人都会彻底消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