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屏住呼吸,悄然潜入了纳垢的花园。
那是一片腐朽的伊甸,枝叶由脓液凝结,花朵盛开着蛆虫,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气息。
空气像是凝固的腐液,吸进肺里仿佛要把人从内而外熔化。
每一步踏下去,脚底的泥沼都会发出“吱呀”
的声响,黏稠而粘滞,仿佛踩在一具具浸透脓水的尸骸上。
泥沼里偶尔翻滚出气泡,破裂时迸出绿黄的脓雾,像是腐败的呼吸。
鲁斯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那座由腐木与脓池堆砌的牢笼,仿佛是用整个花园的污秽凝聚而成。
铁栏杆上布满了蠕动的蛆虫,链条流着脓水,仿佛还在“生长”
。
而在牢房其中,隐约传出微弱的歌声。
那歌声,不是凡俗囚徒的哀嚎。
它圣洁而古老,像是从远古的星海飘来,能让人短暂忘却此地的污秽与黑暗。
马格努斯骤然一震,心神几乎被那歌声拉入无尽星光。
他呼吸急促,低声:
“那不是凡人……那是——灵族的女神,伊莎。”
察合台的脸色陡然变了,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压抑巨浪:“伊莎?是那个生命女神?”
“是的”
马格努斯的声音冷硬,双眼燃起紫焰,“但正在被腐蚀消磨。
若再迟一步,她的灵魂就会彻底化为纳垢的玩物。”
突然马格努斯转头问道:“你不是蛮子吗?你咋知道是生命女神的?”
“咳咳!”
察合台假装咳嗽,“我家里那位给我科普过。”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那扇牢笼之门。
它由腐铁、枯骨与未知的邪神物质铸造,锁链层层缠绕,每一节链条都像是活物般蠕动,渗出腐浆。
大门的核心处,一枚符印跳动着,脉动宛如心脏,滴落的脓血将地面染成沸腾的沼泽。
莱恩咬牙,低声道:“钥匙在哪里?”
众人视线顺着那条腐链延伸过去,果然看见远处。
脓池边,一座宛如腐山般的庞大身影正沉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