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昭阳反应。
李凛俯身抓住他颤抖的右手手腕,不是用力控制,而是用一种稳定的力道包裹住。
囚衣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疤若隐若
现。
李凛目光触及那道伤疤,瞳孔骤然收缩,抓着沈昭阳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轻了半分。他的呼吸节奏改变,带着一丝极细微的颤抖,仿佛被什么击中。但很快,他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专业态度,声音低沉:“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他没有松开沈昭阳的手,视线却没有离开那道伤疤,像是在回忆什么。
“在天牢,被你的手下特殊照顾了下。”
沈昭阳回复得异常平静。
李凛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抓着他手腕的手瞬间收紧,又强行放松。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
“我的手下?”
他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我的规矩是不允许对囚犯滥用私刑。”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你的眼睛,里面是复杂的情绪——愤怒、愧疚、还有一丝痛苦。
“六子……怎么回事?”
李凛许久许久,没有这么唤过沈昭阳了。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童年的回忆。
“是谁?六子……告诉我。”
李凛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
“不是你的默许,也没人敢吧。”
沈昭阳声音淡淡的,平静得令人更加心疼他。
李凛猛地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如同被冰霜覆盖,脸上的刀疤因肌肉紧绷而凸显。
“我从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极快的动摇。
他是不是,有意无意间的冷漠,让属下误会了什么?
“六子,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你?”
他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狱卒冷声下令。
“把负责沈昭阳监管的人,立刻带到我面前。”
门重新关上,他没有回头,背对着沈昭阳,肩膀的线条紧绷。
他似乎,做错了什么。
“算了,看案子。”
沈昭阳却指了指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