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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宁长久不战而降。
赵襄儿冷哼一声,一想到几千年前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的模样,就很是生气,倍感丢人,而现在,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宁长久的优良品质却似被岁月淘汰了个干净,只留下了那处处沾花惹草的劣根,真是可恨!
司命看着气呼呼的赵襄儿,想要伸手去揉,却碍于颜面,只好百无聊赖地转动伞柄。
孤云城的城楼处受损严重,几乎没有一片完整之地,但剑圣的摧城一剑最终没有大面积压下,只瞄准了宁长久,所以城市后面的街道住宅倒奇迹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屋上的瓦片茅草几乎被吹了个干净。
有几家店铺还艰难地支棱了起来,甚至有卖肉串、瓷器玩具、冰糖葫芦的车子如常地推了出来。
赵襄儿看了一眼冰糖葫芦。
宁长久会意,去买糖葫芦。
只是那糖葫芦被摧残严重,最终宁长久也只买到一串能吃的。
宁长久将唯一的一串给了赵襄儿。
司命讥讽道:“又拿嫁嫁的钱讨好其他女孩子。”
赵襄儿眸光微动,也觉得不太好意思,道:“要不我们一人吃一粒?”
司命点头道:“嗯,不如我们打个赌,谁吃到最后一粒,谁就是老大。”
“无聊。”
“幼稚。”
宁长久与赵襄儿不屑地说道。
接着,三人开始一人一口地吃糖葫芦,因为糖葫芦第一颗和最后一颗有籽的缘故,所以宁长久负责吃了第一口。
按着次序,最后一粒时,恰好递到了司命的手里。
司命抿唇眯眼,心中暗喜,却无意间对上了赵襄儿的目光,赵襄儿面容清冷,不怒自威。
司命深吸了口气,将最后一粒递给了赵襄儿,道:“我……我吃饱了。”
宁长久揉着额头,想着雪瓷平时比谁都凶,关键时刻怎么比自己还丢人呀。
赵襄儿接过糖葫芦,嫣然一笑,她看着司命,道:“雪儿师妹张口。”
“嗯?”司命微怔,檀口却轻轻张开了。
赵襄儿持着竹棒,轻轻将它送到了司命唇边,司命看着她微笑的脸,红唇轻颤,玉齿试探性落了上去,轻轻咬下一口,她蛾眉微颤,睫羽翕动,这……这最后一颗怎么和没有成熟似的,这么酸,酸得人想掉眼泪。
司命咬下了半粒,玉指掩唇,慢条斯理地嚼着。
赵襄儿盯着她随着晨曦一点点微红的脸,伸手理着她看似冰冷,实则柔软的银发,道:“若尚有闲暇,我倒是想给雪瓷师妹梳下头发。”
司命一怔……这都看到了吗……她口中的糖葫芦更不甜了。
宁长久亦有些尴尬,总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他感受着周围的寂静,强笑着打破平静,道:“你们对半分了,我吃什么?”
赵襄儿淡淡道:“我们吃糖葫芦,你吃葫芦籽。”
司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长街上,三人的身影迎着晨光,渐行渐远。
宁长久看着赵襄儿,问道:“金乌里还有我们的国,虽只剩下碎片了,却也值得怀念,要一道进去看看吗?”
赵襄儿轻轻摇头,微笑道:“今日来不及了,若你能从中寻到些我的遗物,倒可以收拾一下。”
宁长久歉意道:“那时候我没保护好你,是我不好。”
赵襄儿难得地低下头,道:“那时是我太任性了,不是你的错。”
宁长久说道:“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故事还没有结束,前世的遗憾尚有今生可以弥补。”
他们来到了城的后门口。
世界在盛大的光下竟显得压抑。
赵襄儿的目光越过了伞,望向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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