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吃了会儿,就跑进院子里堆雪人,冻得鼻头通红,她呼哧呼哧地喘气,还是坚持要自己来。
她堆得很不好,顶多就是几个雪堆,再强行点上鼻子眼睛。
闻宴坐在廊下,距离她只几步远。
她一共堆了五个雪人。
堆完了,她转头看闻宴,给他介绍雪人。
她指了下两个大一点的雪堆,说:“爸爸,妈妈。”
又指了下另外三个小的。
“哥哥,鱼鱼,哥哥。”
两个哥哥,前一个,是闻煜风。
闻宴忽觉喉咙被领口勒得太紧,呼吸困难,他低头,忍了下忽然涌上来的情绪。
他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好不容易有了,又没了。
有时候他都会想,是不是他命太硬,所以身边人都没好下场。
“哥哥。”闻语叫他。
他抬起手,长舒了一口气,面上平静。
“鱼鱼想爸爸妈妈了吗?”
闻语摇头,“不想。”
“为什么?”
“我睡着了,爸爸妈妈就会来看我的,天天来。”
闻宴不说话了。
他太难受了。
雪地里,闻语蹲下来,认真地团着雪球,一边团,一边哼歌。
闻宴换过精神来,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今天新老师来了,你喜欢吗?”
“不喜欢。”
闻宴担心新老师有不妥,赶紧问:“老师凶吗?”
“不凶。”
“那为什么不喜欢?”
闻语抱着雪球转身,纠起了脸,“我不喜欢老师。”
闻宴明白了,她就是单纯不喜欢全世界所有叫“老师”的人。
“鱼鱼不喜欢上课,对吗?”
“不喜欢。”
“那以后我们不上了。”
闻语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即转了转眼珠。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