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新都户籍李存义,李家之人,罪大恶极,倒卖赈灾物资,按国朝律法当斩!”
吴庸起身,平视的目光同样回击着此刻的李存义,“今日便先斩此人,以正我大明国朝律法公正!”
得了他这位大人发话,旁边的狱卒立刻上前,刚才还挺拔如标枪一般的李存义,被猛地一压,顿时没了威风,成了草芥之辈。
他那单薄的身子又如何能够扛得住膘肥体壮的狱卒,脑袋瞬间就到了那刑台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身首异处了。
也是在这时,李存义眼见威胁无用,反而威胁起面前身着红衣、头戴红巾的狱卒来,“你可知我的身份?他吴庸背后站着大人物,不惧我韩国公府?可是我若一死,你及你家妻儿老小自有狠辣之人前去为我报仇。
他们得罪不了那些大人物,还得罪不了你一个平民百姓吗?”
狱卒听了面露犹豫,此刻已是骑虎难下。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仓皇而逃,大不了丢了这身职务,总好过一家老小全都死于非命;要么就是斩了面前的李存义,可他与李存义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这刀子实在是下不了手。
看到这极具讽刺性的一幕,那几个早已认命的囚犯,一个个更是争先恐后地蜷缩着身子,靠近看似已成刀下亡魂的李存义,讨好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够救兄弟一命,出去之后兄弟绝对为大哥你马首是瞻!”
“还有我,兄弟我这一身的采花之术,那可是极为厉害,闻香识女人,兄弟我也是极为擅长,保证让大哥你满意!”
一个个死囚犯此刻在这刑场之上,争相讨好起另一个死刑犯来。
周围的百姓见了这情形,却都不敢多言。
涉及到朝中的大人物。
他们哪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吴庸能豁得出去,可显然不太现实。
“那若是我吴庸亲自来?”
眼见时间推迟,都快要过了午时,吴庸一咬牙,站了出来,正准备夺过狱卒手中的大刀时,人群之中,洛阳府兵隔绝出一条通畅的过道
来,陆羽从马车之上徐徐而下,面色凝重,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极为轻松。
“坐回去!”
陆羽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看着吴庸,“身为今日的主刑官,怎可代狱卒行刑,我大明律法是这么写的吗?”
陆羽一声令下,吴庸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面露苦涩,“大人,不是学生不想如此,实在是有苦难言。”
“先坐回去再说。”
陆羽又看了他一眼,随即大步前行,直接坐到了吴庸旁边的侧位上。
随后看向那午门刑场之上的狱卒,“你该当知晓我的身份,今日有我在此,谁敢动你一家老小,谁敢取你性命,本大人绝不容情!”
陆羽目光冷峻,开口时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多谢大人!”
狱卒手中大刀垂下,对着陆羽重重抱拳,面上满是感激之色。
“今日由本大人亲自监斩,李存义,你可以去死了。”
看向李存义时,陆羽面无表情,语气更是极尽淡漠,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其他人可以死。
他李存义凭什么不行,都是死囚,难不成由于身后的势力,还要分出个三六九等了吗?这件事情,他陆羽在场就绝不允许!
“不!
陆羽,你不能这样对我,绝对不能!
我可是李存义!”
李存义再一次说出他的身份,可此次连身旁的那些死囚犯也都对他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