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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河叹了口气:“你就是太烂好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穿黄袍的。
他当年,也是个烂好人吗?
不,他跟我不一样,他杀伐决断,甚至残暴。
我忽然有些迷惑。
他变成了我,是不是,一种退化?
还有潇湘——她心里的是他,还是我?
我把这跟念头压了下去。
是被妖气侵袭了心神?这个念头,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比?我就是我。
我是商店街李北斗。
我转脸问程星河:“潇湘那边有消息没有?”
之前叫人去打探了。
“说是四海升平,风平浪静。”程星河跟我一起从千眼玄武的房间里走出来,转脸看着窗外鲜红可爱的海棠果:“不过谁知道呢?”
乌鸡跟着说道:“会不会,人家两姐妹有作为神的觉悟,为了三界众生,重修旧好,和平相处?”
程星河嗤笑:“王八壳上刮毡毛——想得美。”
我跟程星河想到一处去了,暴风雨前,总会格外宁静。
潇湘和河洛,如果是能和平相处的人,我们的这个故事,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乌鸡一笑,也就跟我们告别,原来何有深不在,何家短缺人手,他得回家帮忙——老天阶们没出事,对他们来说,暂时是能松一口气,但这始终跟挂在脖子上的利刃一样,不救出来,无法彻底安心。
我点了点头,说我尽力。
乌鸡盯着我,却欲言又止。
程星河踹了他一脚:“有屁快放,别跟得了痔疮一样。”
乌鸡推开了程星河的手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师父身上背负的,太多了,会不会很累?”
我一愣:“哟,你也知道心疼师父了,好歹长大了。不过,你放心吧,师父还挺得住。”
一切如果真的是从我这里开始,那就一定要从我这里结束。
种因得果,几百年前就注定了。
乌鸡和卷毛杜蘅芷这一走,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地方又安静了下来,我坐在海棠树下,摸金毛的脑袋。
金毛很爱惜自己的毛,生怕被我撸成鬼剃头。
我知情识趣的把手拿回来,回过头,看见我房间的窗户,长长一串纸鹤,跟着风吹了起来,几乎跟天空融为一色。
休息的时候,哑巴兰也来了电话,问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们有没有珍惜自己,我说你保重你自己就行了。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不像是个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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