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更长,我们是邻居。”
这小仙女在跟他套近乎。
“好吧,我们两个邻居去喝一杯吧。”
“艾伦,我不会喝酒。”
“那就喝咖啡吧。”
“喝咖啡人多,说话不方便。”
“我有个地方,没人打挠。”
“好吧。”
艾伦打开笼子出来,看他敏捷的样子,好像没受过伤似的。
艾伦在前面带路,沙沙跟着。
沙沙有点单纯,也不知人家底细,人家一说,就跟着走了。
艾伦带沙沙走出地下车库,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街,来到较热闹的大街,拦了一辆出租,布朗克斯区失业率很高……,住着各种肤色的人,以拉非裔为主。
出租车很快穿过布朗克斯区,进入郊区,又飞驰了一会儿,在一片有废弃仓库和工厂的,稀稀拉拉楼房的地方,停在一幢独立的破旧的两层小楼前,天还没亮,小楼没有灯光,窗户黑洞洞的。
下了出租,艾伦带着沙沙走上只有一层台阶的门廊,已到秋天,黑暗中,屋檐上垂下枯萎的爬山虎的藤,在门廊四面晃来晃去,把他们挡在里面。
门廊里的门剥了漆,陈旧不堪,艾伦没按门铃,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开了灯,随后就叫道:
“赛琳娜,赛琳娜,快起来,看看我带谁来了!”
这赛琳娜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沙沙有点疑虑,也警惕起来,沙沙在过道里扫了一眼四周,左边是厨房,右边像是储物间,前面是客厅——沙沙能看到里面凌乱的沙发、坏木桌、一台破旧的电视,客厅再过去是一扇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外面杂草丛生的荒地,客厅的另三面没有门,有一道漆面脱落的斑驳的木楼梯,看来卧室在楼上。
不一会儿,楼上“咯吱咯吱”响,一个精神焦悴的瘦弱的女人出现在二楼的过道上,她裹着斗蓬,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站在沙沙面前。
“我来介绍一下,”艾伦说;“这是我姐姐,这是安在妮亚。”
“你好,我叫赛琳娜,”他姐姐伸出枯瘦的手说。
看她的神色,好像一直生活在痛苦和惊慌中,神经也不太正常。
沙沙握住她手说:
“你好,赛琳娜,我叫安东妮亚,天还没亮就来打挠你了。”
赛琳娜也不答话,艾伦连忙说:
“我姐姐不爱说话,”然后转向他姐姐;“赛琳娜,你去煮咖啡,然后坐下来,我们有重要的事谈。”
赛琳娜一转身去煮咖啡了。
艾伦一转身,一把把沙发上的衣服啦、袜子啦、扫到地板上说:
“请坐沙发吧,咖啡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