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明军大营之内,营盘立好,刘泽清不知木人打算,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待在中军大帐之中。原因无他,旬月之内,明军从济宁打到东阿城下,连战连捷,白莲教众如此不堪一击,他如何拿捏朝中百官,又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大帐之内,众将林立。
有鲁清的例子在前,游击周才立功心切,率先出言请战。
“大人,我军新到,兵峰正盛,白莲教反贼人数虽众,然多为老弱,不堪一击。末将请为先锋,为大人夺下东阿这一城!”
众将心中对鲁清的战功也是眼红的紧,见周才这么说,也纷纷跟着请战。
“将军,末将请战!”
刘泽清正在心中盘算他自己的小算盘呢,见手下众将请战,刘泽清态度从容,不慌不忙的说道。
“诸将战意盎然,却是我山东兵应有的风采。不过,我大军一路行来,难免军士疲敝。这样吧,今日高挂免战牌,休整一日,明日由周才为先锋,攻取东阿!让这帮白莲妖众见识见识我山东兵的厉害!”
“诺!”
周才闻言,大声应诺,仿佛攻城夺寨之功就在眼前,其余众将眼中皆流露出羡慕之意。人群之中,深知自己成了出头鸟的鲁清,想要谏言,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声。
一日无话,鲁清回到自己军帐,安排完手头的军务之后,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由于这次他打定主意低调行事,坚决不当出头鸟,于是,便早早睡下。
是夜,夜色正浓,一个黑影快速潜入鲁清寝帐之中。当鲁清发现不对劲之时,一名身着黑色玄袍,脸戴面具的内卫已经立在了鲁清床边。
见到鲁清睁眼,欲要动作,内卫眼露不屑。
“勿动,动辄死…”
大夜里的,床头突然出现个人,鲁清的魂差点没被吓飞。见黑衣人出言,鲁清非常配合的停止了动作,无他,却如暗卫所言,此刻若他真要他的命,此刻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究竟是何人?”
玄服内卫看了鲁清一眼,随即掏出暗卫令牌示之。
“吾乃陛下亲军卫麾下暗卫。奉登莱孙督师之请特来传达命令。旬月前,你是否越级往群督师处递交了一份密信?”
鲁清一脸懵,暗卫?他听都没听过,不过听到是孙传庭派来的,他就释然了,便起身朝着暗卫行了一礼。
“是的,这位大人,旬月前卑职确往孙督师处送去一封密信,起因是…”
不等鲁清解释,暗卫当即打断道:
“不必多言,尔等动向,尽在孙督师掌控之中。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暗卫已经探查清楚。虽然履有过错,但念在你并非发自本心,且尚未铸成大错。督师不再过多追究。”
“督师言刘泽清部大军祸事就在眼前,孙督师愿意给你部一个机会,加入登莱军。你愿是不愿?”
鲁清先是奇怪,明军一路高歌猛进,形势大好,怎么就祸事近在眼前了。但孙传庭说的,他一个小小游击也不敢质疑。忽闻有机会可以加入登莱军,顿时大喜。
“卑职愿意,卑职早就受够了这里,能加入登莱军,在孙督师麾下做事,卑职和手下的兄弟们一万个愿意。”
暗卫闻言,眼中毫无波澜。
“登莱军乃是陛下嫡系,待遇之好,毋庸置疑,你以游击之身,能入登莱军,的确是好运。不过,督师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去做,若是办好了,加入督师麾下自是无虞,若是做不好…身死族灭!”
刘泽清的部下,常年龌龊事都不少干,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人与土匪之间,也就是差了一件军装的距离。鲁清虽然本心不愿,但在这个体系里面混,能好到哪里去。
此刻有机会摆脱刘泽清进入嫡系序列,鲁清这个刀口舔血的山东大汉,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督师但有所命,鲁清无有不从。上官尽管安排任务,办不好,不用督师动手,卑职自当提头来见!”
暗卫见鲁清如此决绝,内心到是佩服这鲁清为了抓住机会不要命的勇气。
“你最好说的和做的一样,暗卫的手段相信你不想体验的。督师有命,这几日你虚低调行事,一旦刘泽清部溃败,你即刻领所部退往曲阜驻防,中间不得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