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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中出来两人还是照惯例同乘一趟车,程燃先送她到回家的站台,自己再转车回伏龙大院。
兴许是朱旭那番说话还是有所影响,所以两人从校门走出上了公交车的这段路,都没有说话。
白蓝色外漆方正的公交车停在站台,和姜红芍一起上车就能发现车内不少人视线随着她进入的转移。
虽然过了十中放学的高峰期,但这趟过来的二十七路车也载了不少其他学校在这条路线上的学生,而多数常年在这条线路上学放学的,时而都会遇上这么个模样气质让人印象深刻的女生。
有的在私底下打听过了,知道是十中的,消息灵通的或许连她姓啥名谁都知道,甚至有的私底下会跟自己的朋友说起那偶然惊鸿一瞥时而来的油然感慨,“五官极少有这么标致的……我敢说极品!”
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上放学都会在这个站台盯着车门,唯一的期待就是某天看着这道身影出现,拉着手环或者在某个位置坐下,直至到站后她下车这段时间的身影。
学生时代本就是如此,有时候仅仅是观望到一个身影,就足以在兵荒马乱中度过安宁喜乐的一整天。
今天则是伴随着公车门吱嘎的声音后姜红芍走入,一些个眼神亮起来,但偏偏身边多了个怎么看都好像让人不太欢迎的男子。
只是这男子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阳光和洒逸,让人好像也彻底厌恶不起来,好吧居然从气质上来说两人竟然还有一种般配的感觉,令不少人余光在两人身上下细打量,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他们的交流。
上车就感觉到这种状况的程燃有种置身狼群环伺中的观感,而随即他就看到姜红芍望着他的目光浮出狡黠的光芒。
车辆传来柴油发动机嗡鸣起步的声音,手环晃动,此时车里人不是很多,但却也是坐满了,他们两个拉着挂环站着,还没有进入未来没有轻轨没有BRT没有地铁的城市,甚至公交车都没有空调,打开的窗户随着车辆行进刮入一阵褪暑的凉风,余晖洒在姜红芍半边脸上,瞳眸子像是在妖娆燃烧。
程燃心生不妙时,刚刚在十中里对朱旭他们差不多算是宣告“如果那是堕落那她宁愿堕落下去”的姜红芍嘴角微扬起来开口,“程燃,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啊。”
白皮漆公车外传来引擎轰鸣,轻风送爽,车外的自行车流铃声叮当作响,但现在整个车厢里仿佛都落针可闻。
很多人手上的动作僵住了,无论是喝水还是假装看风景的闲人还是刚才在叽叽咋咋讨论一场球赛或者流行歌曲的男女,都保持着一个凝固的姿态。
他们旁边第二排的那个中年男抬起头看了看程燃,又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姜红芍,喉结剧烈起伏,狠吞了好几口口水。
……
神特么的“对你负责!”。
程燃当时表情那叫一个闪了腰外加恨不得吃了她的精彩,而且这肯定是故意的吧,只看老姜笑得这个奸猾样就知道差不离其。
不过程燃觉得,不就是一脚油门上高速的事情嘛,大不了一起飙啊。
神情在讶异后的极短时间恢复调整,微微蹙眉,竟然还有几分忧郁气质,“我当然会负责,就是你妈那边……不太好答复啊。”
这特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一车的人痛心疾首,对那个女孩的楚楚可怜简直都有一种保护欲了,甚至有几个人已经瞪着程燃撸袖子,颇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姜红芍眸子视野中,看到程燃盯着她的长腿下意识往后退保持安全距离,她带着寒气似笑非笑的看他片刻,才笑道,“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我妈不管我学习啊……所以呀,作为帮扶对象,期末可不能松懈了,一起努力吧。要不然我很没面子的噢,我没面子的话,会找你找补回来,说不定押着你做题,不做完不准走。”
脑补了各种狗血剧的一大车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从头到尾说的是学习!
一车人又恢复到各种各样的谈笑风生中。
某个车站有白领提着包下站了,但脑袋里还回荡着公交车上那个女孩先前如清风萦绕的声音。
他整了整领口,用手轻轻抚拭了用了几年已经显旧的真皮公文包表面,想起回到家还要伏案熬的那个项目方案,以及昨夜和几个各怀鬼胎的甲方代表宿醉的空虚。对方装模作样的提出几个修改意见,但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提点他后几天他必然要下点血本的几圈麻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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