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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崔耕筹划道:“京师的人命案子归大理寺管,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咱们只要打点好苦主一家,曹兄弟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曹天焦一嘬牙花子,道:“问题是,这苦主家,使钱根本没用啊!”
“那苦主家到底是谁?”
“建安王武攸宜的儿子武至宣!”
“我……”崔耕当时就没脾气了,狠狠咽了几口吐沫,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娄子我抗不了。好么,曹昊是放着地上的祸不惹,专门惹天上的祸啊。他怎么就敢打死建安王的儿子……诶,不对啊!”
话说到这,崔耕想起来一件旧事:当初自己和李裹儿等人一起去玉春楼吃饭,武至宣派家仆狠揍了曹昊一顿。要不是卢绚帮忙,曹昊被打死的可能都有。怎么到了现在,情形反转,是曹昊打死了武至宣了呢?
崔耕疑惑道:“曹兄弟到底是如何打死的武至宣,曹老伯您知道吗?”
曹天焦摇头道:“昊儿昨晚夜不归宿,老夫也没当一回事儿。可就在一刻钟以前,有大理寺的衙役,暗中给我送信儿,说昊儿打死了建安王武攸宜的儿子武至宣,被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但这个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聚丰隆名声在外,有大理寺的衙役暗中通风报信,想混俩钱花花,也可以理解。
崔耕沉吟道:“那你们别着急,我先去趟大理寺,问问此案的具体情况,再做定夺。”
曹月婵道:“二郎,你有几分把握?”
“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崔耕心里明白,自己占理的时候,还可能仗着武则天的宠信,和武攸宜掰掰腕子。要是不占理……其实也不用不占理,只要理由不是那么充分,恐怕就大败亏输。吉顼被贬官出外,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个案子有什么蹊跷,曹昊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了。
就在崔耕收拾停当,刚要出门的时候,小九儿来报,有钦使到,武则天召见。
难道武则天是为了武至宣的案子召见我?不能吧,从律法上讲,曹昊和我全然无关啊。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关,这也是大理寺的事儿,还用得着女皇陛下亲自过问?
怀着满腹狐疑,崔耕随着小太监,来到通天宫内。
但见在座的人还真不少,五位宰相、上官婉儿、武三思、张氏兄弟、国师胡超、大理寺少卿桓彦范尽,甚至还有建安王武攸宜、河内王武懿宗。
崔耕一见武攸宜,就是心里一“咯噔”。君臣见礼已毕,他马上开口道:“不知陛下今日招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哼,你做的好事!桓爱卿,你告诉他!”
“遵旨!”
桓彦范应了一声,看向崔耕道:“昨夜在张舫极乐宫,有一个叫曹昊的,和建安王的爱子武至宣争风吃醋,将人打死了。不过,本官一审,又审出了其他的门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崔耕的心头,道:“什……什么门道?”
“据那曹昊所言,他之所以要杀武至宣,是受了你崔奉宸的指使!”
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笑话,就算本官要杀人,愿意为我效力的多了,何必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曹昊?”
武三思道:“因为你要杀的是武至宣,那是砍脑袋的罪过,非亲信之人不放心啊。你和曹昊的姐姐,曹月婵之间的关系,还能瞒得过天下人吗?”
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退一万步说,的确如梁王千岁所言,我的确派了曹昊杀武至宣。那请问梁王千岁,本官和武至宣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
桓彦范不紧不慢地道:“关于这点,曹昊已经找招了。因为你看上了极乐宫的名妓尚小红,又恐家宅不安,就安排曹昊为其赎身,准备将其纳为外室。不过,很可惜,武至宣也看上了尚小红。于是乎,你就让曹昊以争风吃醋为理由,对武至宣下了毒手!”
“一派胡言,本官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尚小红!”
“哦?是吗?”桓彦范道:“那要不要极乐宫的管事、尚小红小娘子,乃至曹昊,跟崔奉宸您当场对质呢?”
闻听此言,崔耕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心中暗忖,曹昊这家伙,肯定是被人家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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