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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德带着一大家子刚刚在长安城安顿下来,如今大唐朝堂清明,能臣干吏众多,隋末大乱,这个乱世犹如大浪淘沙,死去了多少英雄好汉。
从动乱河朔地区一路到洛阳,现在高士廉已经离开了朝堂。
朝中发生了不少官职上的变动,徐孝德奔波了半辈子,从河朔一带到绵州,再出绵州到了洛阳,现如今总算是可以到长安城为官。
看着一家子正搬着行李和家具,宅院的位置很偏,也就是一个破落小院,只是在太子东宫做个长吏而已,一年也没多少俸禄。
这一次也是朝中来的调令,这才带着一家人来到长安城。
徐孝德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又对家里人嘱咐道:“老夫去街道上看看长安城的水土人情,你们收拾好家照看好惠儿。”
才四岁的徐慧穿着一件打了补丁衣裳,正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帮着母亲去收拾家里。
长安城几个布坊不得不骊山的棉布,让小厮买来的骊山的新棉布,他们对做工如此好的棉布啧啧称奇。
听到他们的议论徐孝德走上前问道:“敢问诸位商议的可是骊山。”
几个布贩子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徐孝德解释道:“在下今日才到长安城,开朝之后便要去东宫任职,乃是东宫长吏。”
这么一介绍这几个商贩便来了兴致,“你也在东宫任职?”
徐孝德拱手道:“正是。”
“你可知骊山汝南公主的驸马,张阳也在东宫任职?”
徐孝德抚着下巴的胡子回忆了片刻,便说道:“确实听说过这个人,尤其是此人帮助的大唐兵不血刃拿下了河西走廊,又献骊山棉衣,交给了朝中这才让关中度过了这一次的雪灾。”
“那你是有所不知了,骊山掌握着这种棉布的生产之法,却不肯告知我们。”
“是呀,他们只卖棉布,而且这种棉布价格低廉,以后让我们在布商可怎么活?”
徐孝德疑惑道:“几位是何意思?”
“这位兄弟,哦……不。”对方又改口恭敬地说道:“徐长吏,我们这些布商按照全靠买卖布匹为生,这种棉布一旦面市,我们这些买桑,买麻布的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这棉布价格低廉,以后这长安城的人谁还买?谁要穿着不舒服的桑麻?再者说此布只有骊山一家有出,我们想要卖这种布,也能从骊山先去采买,再拿到长安城去买,不论价格怎么样,都是骊山一家说了算,这教我们如何做生意?”
“若是骊山拿住了棉布的价格说降价就降价,说涨价就涨价,这让我们以后如此是好。”
…。“实在是为富不仁。”
“对呀。”
眼看这些布商对骊山同仇敌忾,徐孝德心中也有了计较,“几位所言,在下一定会去向朝中禀明。”
一众布商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家一起行礼,“那就有劳徐长吏了。”
徐孝德也还礼道:“为民请命,本就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话,一众布商非常有默契地散开了。
这一次的雪并不大,也没有这么大的风。
徐孝德走在朱雀大街上,看到一些新鲜事物都会停下脚步,多多观察一番,就像是眼前这个垃圾桶,又看看长安城的街头上在卖的红烧肉,蛋糕,以及奶茶。
这些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事物。
街道上井然有序,徐孝德心中感慨,果然和洛阳不一样。
许敬宗本想这一次陛下应该会有所回应,除夕那晚说了这件事之后,陛下久久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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