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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很满意山月的知情知趣:他帮她撑着,她也得懂事不是?
程家无用,但还有一点瓤子没掏完,程行龃这个傀儡既用不成了,那他需要一个帮他把程家掏空的另一个傀儡,至少比起和柏瑜斯不清不楚的其他程家人,贺氏的动机单纯、简单,培植她,倒也便利。
这三五万两雪花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拿出疏通关系倒也值得几分价。
柳大人挥挥手叫山月去:此事便算暂了了。
山月垂泪回侧厢小间。
小间之中早已人去楼空。
画工不见了身影,在案桌之上独留下一张镇纸之下的画像:笔锋锋利,下笔恰如山月行笔一般云淡风轻,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双清冷上挑的眼眸。
在眼波流转间,眼眸藏满机锋,只见恨意与杀机,眼形与长睫却漂亮得像毒蛇弓背时拱起的彩色鳞片。
山月单手紧捏住画纸:那个画工,是谁?
夜黑风高,城郊西风岭山脚,躺着个残手残脚、衣衫褴褛的公子。
一架马车驶过,马夫老陆,单手将公子捞起随即疾驰而过。
一桶冷水盖顶,又是“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
程行龃终于转醒,睁眼便是惶惶然的剧烈惊恐:“别打我!别打我了!”他想抬手,却发觉手腕处软趴趴的,两双手就那么死气沉沉地垂在身侧,仿若再也抬不起来。
手断了!
程行龃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觉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脊骨处传来,除了痛,他无法感觉到腰腿的存在!
程行龃张皇地抬起头,才发现如今身处马车之中,内壁挂有一盏微弱的“风气死”,而灯后则是贺山月毫无瑕疵的那张脸!
程行龃张口怒道:“你个臭娘们!你为何害我!”
山月不欲与程行龃作口舌之争,双手掐住程行龃的脖子,眸光平静:“我问你三个问题,问完开始数数,一边数,手上一边用力,数到一百,你会被掐死。”
并不给程行龃回答的时间。
“八年前福寿山山火那晚,掳掠‘受害者’的标准是什么,那三十四个‘猪仔’是怎么被选出来的?”
“陶宝镇河头村贺卿书,是不是死了?”
“主谋者是谁?是不是那位元绥翁主?”
随着山月的问题说出,程行龃的眼睛越瞪越大,所有的神思和记忆终于归位!
“你,你是十五号!”
那个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十五号!
是,是,是!
就是她!
漂亮!冷冽!狠辣!
凭一己之力,险些宰了元绥翁主的胞弟,那个小姑娘!
山月双手力气变大,语气平淡:“一、二、三”
程行龃双目突出,赤红一片:“你个贱女人!你要报仇,你去找京师的人啊!你去啊!你柿子挑软的捏!你算什么本事!”
“十二、十三、十四”
很单薄的姑娘,双手的力气却惊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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