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舍去了毕生的修为,将一切都灌输在了那柄匕首之上。
只需怜月用它毕生的修为,在王守庸的身上开个小口,它便能以神魂之力,侵入王守庸的心神。
成了,它便彻底除去心病。
败了,则身死道消。
破釜沉舟!
不成功,便成仁!
……
凤仪宗山门。
宗门外,负责迎宾值守的弟子们正满面笑容地整理着礼簿,核对前来观礼的宾客名单。
晚霞给山门石阶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朴素白衣的年轻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山门前的青石空地上。
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又像是空间本身将他吐了出来。
“居然还真有些隐匿手段。”白衣身影喃喃自语。
白衣正是王守庸。
他一路追着无终来到了天启,却最终没能捕捉到它的气息。
就连【因果追魂】,在此刻都只能看到那些与他有羁绊之人的因果线。
怜月的因果线在凤仪宗的山门内如同星河一样耀眼。
然而无终气息最终消失之处,便是这凤仪宗。
此刻却没了踪迹?
王守庸静立山门处,若有所思。
他的出现是如此自然,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与周围喜庆格格不入的平静。
一名负责登记的年轻弟子注意到了他,于是连忙上前,脸上堆起热情笑容。
“这位道友,可是前来观礼的?”
王守庸抬眼看了看张灯结彩的山门,目光平静无波,点了点头:“算是吧。”
“好,那请出示请柬或报上名讳,在下好为您登记引路。”弟子拿出玉简和灵笔,客气问道,“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来自何方仙山福地?”
王守庸看着他,笑了笑:“王守庸,来自天启。”
话音落下,还未等这名弟子反应过来,他便一步踏出,身形如同融入清风之中,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年轻弟子握着灵笔的手,却猛地僵在半空。
他下意识地在玉简上写下“王守庸”三个字,笔迹潦草而用力。
写完后,他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四下张望,空旷的山门前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王……守庸?”弟子喃喃自语,眉头紧紧锁起。
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冲破某种无形禁锢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击中了他。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
为何如此记忆深刻?
他拼命思索,却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帷幕死死遮住了那段本该清晰的记忆。
晚风拂过,卷起山门悬挂的红绸。
年轻弟子茫然地站在原地,望着白衣人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