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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你去找汪础涛,他没跟你说啥好话吧?”严骝很有把握地笑道,“肯定是讲俺坏话了吧?”
“没有啊,就是说服装厂那块地,问题还挺复杂的。”张本民也不能装傻,该摆出来的问题不能遮掩着。
“就算复杂到天上又咋样?”严骝一点都不在乎地道,“你看好的是那块地,至于地上的矛矛盾盾,那是乡里的事。你尽管等他们协调好了再入场就是,还有啥可担心的呢?实在不行,就另外选个地方就是,也没说你必须把厂健在那儿。”
张本民吸了口冷气,点点头,毕竟严骝说的那些也都挺合理,那么,该倾向于谁呢?还是问问书记徐端健吧,他的态度才是正道。
徐端健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当回事,说肯定会把遗留的矛盾处理利索。张本民见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强调了下时间,说厂子急于建成投产,没法拖延太多时间,要是久拖不决,只好到别的地方建厂了。
徐端健当然懂,到别的地方就是去其他乡镇,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张本民离开,毕竟厂子投产后,要向乡里交税的。不过他也有点担心,因为张本民看上去真的是有点嫩,办事能牢靠么?万一费了大力气把场地腾好,而水泥预制厂又开不起来,那不是白白耗一番精力么。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要有一定的信任,先场地纠纷解决,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张本民最终不在沙城乡选址,服装厂那块地总还是要处理的,保证另外的客商过来看中了,一切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嘛,所以,徐端健说就从今天开始着手处理解决。
有了徐端健的肯定回答,张本民算是放了心,闫骝也很高兴,毕竟是他推荐地方,搞好了就有面子。
然而一天过去,服装厂那边还是老样子,一根草都没动。张本民假装不知,只是去找汪础涛问进度怎么样了。汪础涛说不能急,这事急也急不来,得慢慢协调,因为牵扯到的那些个人都不是善茬。
这样的回答让人没法再说什么,只能是等待。刚好可以挤点时间出来走动一下,把所有的合同送给周涟蕴,另外从她那边把部分已经设计好的图纸拿过来。
周涟蕴的话茬子是活跃了些,但在业务实事上也很扎实。张本民把合同交给她的时候,就拿到了涧沟乡截洪沟桥的设计图。
这就意味着,涧沟那边的摊子可以铺开了,前期准备工作必须马上展开。
首先是队伍问题,因为没腾出时间,还一直没捞到跟钱家老大聊施工的事情。不过估计难度不大,他在家不外出,也接不到什么活,应该能拉个队伍出来。其次是技术问题,这需要周涟蕴帮忙,她也答应会在交通系统找一个老技术员,具体再联系,反正最近几天图纸不断出来,需要找她拿了陆续送达各个乡去,因为那样就可以开始收取勘探设计费了,也能顾及到其他桥的施工工期。再次就是现场的一些琐碎问题,施工用电、用水,妨碍施工的树木、田地,还有料场、临时便民路搭建等问题,都需要跟地方协调一下。
从目前情况看,关键问题是第三个,看上去是些琐碎小事,但影响和破坏力却极大。
张本民赶紧落实,他和钱家老大一起去找宋习文操办。
先到现场,由钱家老大根据施工经验,提出初步看法。钱家老大看后说有几棵大树碍事,必须砍掉。宋习文立刻就说得去一趟截洪沟村,桥就在他们村的地块内,事情的协调绕不过他们村支部书记张一庭。
不巧的是,张一庭不在村里,他们白跑一趟。回去的路上,宋习文一脸担忧地说有些问题协调起来怕是要有点难度。
“老百姓的脾性俺见多了,动到自己东西个个都不得了,就说那几棵树吧,不信到时看,树的主人恨不得当成金树来要价!”宋习文边说边摇头,“而且用水用电更是个问题。”
“俺看旁边不远就有个变压器嘛,可以把电接到工地上的。”钱家老大说。
“那个变压器是以前为了旁边要建养殖场而设立的,走的是养殖用电的路子,电表啥的都是专用表,而工地上用的是工业电,不太好弄。”
“装块工业用电表不就得了嘛,而且还分得开,交费算帐都一清二楚的。”钱家老大又说。
“你说装就装?那人家要不给呢?或者说可以装,先交一笔接入费,一千两千地要,你能接受?”
“嗯,宋站说的确实是,有些问题不是从道理上分析就能理出来的,现实总要复杂一些。”张本民及时察觉到宋习文有点着急,赶紧插上话来。不管怎样,他是不能得罪的,这家伙虽然喜欢贪便宜,但同时也能照顾到一起合作的人,不顾脸皮地说就是能实现“双赢”。
“是的,俺们成天跟老百姓打交道,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宋习文说。
“宋站长,那块儿的事情,还靠你多出力了。”张本民道,“当然,也不会让你白辛苦。”
“那多不好意思呀。”宋习文说完,犹豫了下,道:“工地的料场不管放哪儿,应该得有个看料子的人,俺有个亲戚,年龄虽然大了点,但看料场还是把好手,所以向你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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