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的喧嚣似乎淡了不少,河道间也明显传来不同于游轮行驶发出的运转嗡鸣。
是快艇。
警方的人到了。
周十晏本就有意隐瞒,正想着该怎么编个能让江肆月信服的理由。
碰巧听见快艇声,即刻心念电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就是默契呀,是心有灵犀的典型表现!”
“老婆,你可千万别小看……”
“嘭!”“嘭!”
“站住!”
“把人交出来!”
然而中二少爷的羁绊发言才到一半,前后两扇防火门突然被同时撞开。
两伙全副武装的保镖噔噔噔冲上甲板,霎时就将夫妻二人包了饺子。
江肆月面不改色地站住脚,像是压根没把这两拨人放在眼里,转头就去拆周十晏的台:“让你胡说八道,遭报应了吧。”
周少爷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趟回去铁定是要跪键盘了,立马狗腿地贴紧老婆顺坡下驴:“我错了阿月,我不要跟他们回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qwq……”
“……”江肆月发誓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混蛋,一时还萌生出“要不就把人双手奉上得了”的想法。
反正他跟谁走都是块做头牌的料。
可偏偏心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让她觉得这小混蛋还挺有意思,好像送给别人又太可惜了。
于是沉默两秒,江肆月干脆不搭理他了,直接把话题转向了身后那位对他们穷追不舍的“老熟人”。
“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特地说的神州话,知道在场唯三能听懂的,也只有那个女人。
“我也没想到,自神州一别,你我还能再见。”女子显然明白江肆月的用意,因此也暂时敛去了攻击性。
江肆月接过周十晏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根皮筋,边拢头发边问:“所以,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下次再见……”
“维娜,”女子坦诚答完,又警告地瞪了眼江肆月身后意欲偷袭的保镖,这才继续道,“但作为交换,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江肆月扎好头发,不紧不慢地朝她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维娜:“按照神州法律,他们会被判几年?”
意料之中的问题,江肆月挑眉不语,扭头看向周十晏。
“……绑架未遂,十二年起步,最高死缓吧。”猝然收到老婆明示,周少爷立即乖巧接话。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过因为对象是我,所以十二年还是太理想了——起码二十年才对。”
江肆月头一回在这姓周的小混蛋身上看到了什么叫作“自知之明”,于是非常欣慰地给他鼓了鼓掌:“嗯,他说得没错。”
维娜简直要被小两口“嚣张”地一唱一和气笑了:“所以你现在能站在这里,是因为那两枪被判定成了正当防卫,还是……”
“你本来就有‘为民除害’的权利?”
——合着是刺探情报来了。
江肆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接一语点破:“原来你家大人能留你一命,是看在‘江肆月’的面子上啊。”
维娜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以为我真的是她?”
一旁的周姓人士看似安静配合,实际在老婆为他鼓掌的时候,灵魂就已经爽得飘到外太空了。
“你为什么不是?”维娜冷冷反问。
江肆月无辜摊手:“我看着不比她年轻吗?”
维娜:“呵呵,易容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