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却发现原本空着的床头柜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是周十晏的腕表,和他们的婚戒。
墙上壁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玻璃窗外夜色广袤深沉。
江肆月站在床头柜前俯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大小姐的长相是偏甜美挂的,是那种即使不笑,嘴角也会呈现微翘趋势的亲和脸。
但江肆月不同。
兴许是成长环境使然,她原身那张明明很好看的女男通吃脸总是没什么表情,即便放松状态下,也常常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她记得之前洛洛还说过这其实是个什么毛病来着……
哦,“臭脸综合症”。
但如今重生到姜思也身上,也不知是受了大小姐有趣灵魂的熏陶,还是因为死过一次后潜意识就彻底看开了。
现在的钮祜禄·月,甚至能清楚感知到自己会萌生出一些以往江首席时从未有过的想法。
比如此刻,看见床头柜上的腕表和戒指,江肆月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一个名为“仪式感”的东西。
于是就如神差鬼遣般,她摘下婚戒,轻轻搁在了周十晏腕表的另一侧,然后又小心取下手表,以同种方式靠在了戒指旁边。
尽管做完这些事,江肆月自己也感到一阵费解。
但这时门外渐近的脚步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
没做贼却莫名心虚的江女士一溜烟似的钻进了浴室,连道残影都没给去而复返的江先生留下。
少顷里间传来哗哗水声,外头的周十晏也正巧反脚带上门,端着两个马克杯回到了靠窗边的床头柜前。
他正要把左手那杯倒给江肆月的水放上台面,却猝然瞥见什么,整个人忽地呆住了。
——他先前卸下的腕表和戒指旁边,多了一对同样的物件。
两组戒指和腕表摆放在一起,彼此之间仅相隔一指距离,在暖灯下熠熠生光。
那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也没什么需要格外关注的地方。
但周十晏就是盯着那四样东西,怔愣了很久很久。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放下水杯,对准台面咔咔咔拍了至少八十张照片。
十五分钟后,江肆月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周十晏正坐在窗边那张小沙发上,捧着手机笑得一脸荡漾。
江肆月霎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在干嘛。”
“……!”沉浸在朋友圈评论中无法自拔的周少爷被这凉飕飕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切后台进wb,“没干嘛,看新闻呢!”
江肆月半信半疑绕到他身前,幽幽道:“看新闻?周十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