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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肖五娘去花厅奉茶!”
“是!”
小丫鬟领命而去。
公孙幼娘赶紧将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双环望仙髻,又拿起一些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起来。
崔耕也看不大懂,笑道:“你这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哈!”
公孙幼娘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还想说,相识十二年,不知幼娘是女郎啊?切!你管我?”
崔耕赔礼道:“不是,我是想说,你不梳妆比梳妆还好看。这就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公孙幼娘这才高兴起来,道:“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崔飞将,还真是出口章啊!就算明知你说的是假的,妾身也心中甚是欢喜哩。”
顿了顿,又道:“嗯,既然你送给奴家两句诗,那奴家也给你一点好处。春桃!”
“奴婢在。”另一个小丫鬟应声而入。
公孙幼娘吩咐道:“你把崔飞将带去巧云阁。”
崔耕问道:“我去巧云阁干什么?”
“巧云阁里面有一个地道,能通到花厅的夹层里。你进到夹层里,到时候肖五娘和我说什么,你就都能听着了。”
春桃道:“崔大人请跟奴婢来。”
公孙幼娘以前就相当于张昌宗的公关部长,有这么个布置也可以理解。
崔耕甚至怀疑,牡丹园内不少地方,都有类似的布置。当即,他应了一声,随着春桃来到巧云阁。顺着地道下去,再往上行,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夹层中。
按照春桃的指点,崔耕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木楔抽出来,单眼望去,花厅的大部尽入目中。
多日不见,肖五娘比之前更丰~腴了些。此时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柔声逗弄,脸上浮现出一片母性的光辉。
功夫不大,环佩叮当,公孙幼娘盛装出场。
肖五娘刚要行礼,公孙幼娘就把她拦住了,道:“你还抱着孩子,多有不便,就不必多礼了。”
“是,妾身谢过中山国夫人。”
肖五娘重新落座,直入正题道:“妾身今天来,是有要紧的事,和中山国夫人商量。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无关人等离开。”
“也好。”
公孙幼娘摆了摆手,命伺候的丫鬟们退去,道:“本夫人这里绝对安全,五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肖五娘酝酿了一下情绪,道:“妾身想见崔耕。”
“什么?崔耕?”
公孙幼娘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当然不会被肖五娘的一句话诈到。她先是故作惊讶之色,随即道:“可是名闻天下的剑南道黜陟使崔耕崔二郎?这可奇了,你找崔耕不去剑南道,来本夫人这里来干啥?”
“中山国夫人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肖五娘正色道:“有句话,妾身只在这里说,出去了,我可不认。”
“你想说什么?”
“三日前,皇宫刺驾案的主角,正是先夫李休。他的目标是崔耕,而不是陛下。事实上,先夫已经探听清楚了,崔耕现在不在剑南道。而崔英,很可能就是崔耕用易容之术假扮的!”
事关重大,公孙幼娘也不敢一推二六五了,含糊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甚至……拿你的孩子来威胁?”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肖五娘不慌不忙的道:“现在,暗堂的人,已经把你的牡丹园包围了。若我们母子出什么意外,就全力攻打牡丹园,把崔英的真实身份揭穿!到时候,无非是大家同归于尽,为先夫报仇而已。”
“那你今天来,究竟想干什么?”
肖五娘道;“妾身是代表暗堂而来,想向崔大人传句话:当初一心要与崔大人为敌者,不过是李休一人。现在李休已死,大家不妨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暗堂效忠临淄王李隆基,绝不会主动与崔大人为敌。”
公孙幼娘道:“那你和这个孩子,以后准备怎么办?”
肖五娘叹了口气,道:“我们准备回眉州老家。说起来,先夫也不算被崔大人所害,怪只怪他时乖命蹇。当然,妾身这次来,也是希望崔大人能放过我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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