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齐齐低吼,玉片光芒暴涨,结成一道弧形屏障。
守桥首领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惊惧,
“不可能……‘她’已经被封进第七层记忆之流,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那人身已完全现身,月光下,她穿着一件褪色的民国学生裙,
发丝湿漉漉贴在脸颊,面容竟与周雨晴有七分相似……却又更古老、更深邃。
她的双眼紧闭,唇角却挂着一抹诡异微笑。
“我不是周雨晴。”
她轻声说,声音却如千人齐诵,
“我是第一任守桥人之女,也是……被献祭的桥心。”
陈泽猛然踉跄一步,胸口龙鳞剧烈搏动,仿佛感应到血脉深处的共鸣。
他嘶哑道,
“你……你是日记里没写完的那一章……‘以亲族为祭,方能立桥’?”
“聪明。”
她睁开眼,双瞳竟是空洞的漆黑,唯有中央浮着一枚旋转的金蝶虚影,
“可你烧掉的契约上,并没有写:真正的桥,从来不在纸上,而在活着的血裔之中。”
王旭脸色骤变,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门’?!周雨晴只是你的容器?
那些日记……是你透过时间,在引导我们回来?”
她轻轻点头,目光终于落在魂休身上。
“你不是守桥人,也不是渡引者。”她说,
“但你握着最后一枚‘信物’,那是我当年亲手交给陈家先祖的‘钥匙’。
它选择了你,因为你……从未签下过任何誓约。”
魂休心头一震,他忽然明白为何陈泽将铜钱交给他时说,
“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毁了它。”
原来,这枚铜钱,不是用来开启桥的,而是用来斩断桥的!
“你们都想回家?”
她转向黑衣首领,语气悲悯,
“可你们忘了,桥若逆流,不只是死者归来,所有被吞噬的记忆也将回归人间。
那时,世人将同时活在千百个过去之中,疯癫而死……
你们所谓的归途,是一场更大的灾厄。”
首领沉默良久,终是低语,
“可我们……已经等了一万年。”
“那就再等一会儿吧。”
她忽然抬手,指尖轻点虚空。
刹那间,天地静止,血月凝固于天穹,风停,尘埃悬空,连井水都定格在溅起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