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我,另一个我,以及……即将拨通电话的那个她。
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屏幕上的时间,距离午夜还剩3分17秒。
铃声,和《苍冥纪事》扉页上的警告,同时在房间里回荡。
我没有接,也不能接。
但我知道,如果我在零点之前,写下她的名字……
也许,就能改写那句叹息,不再是谁说“别进来”,
而是我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对他说,
“现在,是时候了。”
《听门者日记:第二夜》
时间:零点五分十七秒
地点:地铁末班车,第七节车厢(现实与虚界的夹缝)
铃声仍在响,那通电话,已经持续了五分钟十七秒……
没有挂断提示音,也没有人说话。
只有呼吸,轻微得如同风吹过枯叶,却又精准地踩在我心跳的间隙里。
我终于明白,《苍冥纪事》上的警告不是为了阻止谁接起电话,而是提醒我们:
一旦回应,你就不再是“听门者”,而将成为“被听见的人”。
我低头看向稿纸,朱砂墨水自动蔓延,字迹如血痕般爬满纸面:
“守门人已归位。”
“天门沉入其心脉,维系两界平衡。”
“但‘静默重置期’并未结束,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
“这一次,轮回将以‘记忆’为燃料,以‘爱’为代价。”
“每一个梦见门的人,都在燃烧自己的一部分过去,换取一次靠近真相的机会。”
“而你……是唯一一个,既在梦中,又在写梦的人。”
我颤抖着写下最后一句,
“所以,我必须接这个电话。”
手指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整列地铁陷入黑暗。
窗外不再是隧道壁,而是一片无垠星海,星辰排列成门的形状,缓缓旋转……
车厢内温度骤降,玻璃上凝结出霜花,拼出两个字:
青衣。
“你看见她了吗?”
声音从听筒传来,是个女人,却不像李青衣。
她的语调古老,带着某种仪式般的韵律,仿佛在吟诵一首失落千年的祷文。
“谁?”我问。
“不是谁。”她说,“是哪一个。”
我才惊觉,在我的意识深处,有两个影像正不断交替闪现:
一个是白发少女,站在古董店的铜镜前,指尖轻触镜面,眼中含泪;
另一个是月白衣裙的少女,额间红痣如血,躺在方天磊怀中,化作星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