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锈迹斑斑,像是埋过几十年,
“这是你太爷爷留下的,他说,这桌子是‘守门人’的凭证,
桌下藏着的,不是金银,也不是地契……”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是山沟村的命。”
陈德喜皱眉,“王玉兰,这事儿真要现在说?”
“他既然能回来,早就该知道了。”
张玉付站起身,用拐杖轻轻敲了三下地面。
奇异的是,远处山中竟隐隐传来三声回响,像是大地在应和!
陈如意接过钥匙,颤巍巍蹲下,将钥匙插入那道缝隙。
一声轻“咔”,整张桌子竟微微震动,桌底一块暗板缓缓滑开……
里面没有财宝,只有一卷泛黄的兽皮,上面用朱砂画着古怪的符文,
还有一枚青铜指环,环心刻着一个“归”字。
“百年前,山沟村本不叫山沟村,叫‘归墟口’。”
张玉付低声说,
“咱们张家,是守门一族,这桌子,镇着地脉裂隙,防的是……不该回来的东西。”
陈泽盯着那枚指环,忽然觉得指尖发烫,仿佛它,一直在等他回来!
陈泽的手指悬在半空,那枚“归”字指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颤……
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干涸的河床。
忽然,一道幽蓝的光从缝隙中渗出,顺着桌腿爬行,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
“它认你了。”张玉付低声道,眼中竟有泪光,
“五十年了……自从你父亲失踪那天起,这桌子再没亮过。”
“我爹?”陈泽猛地抬头,
“您不是说他在外打工,出了意外吗?”
王玉兰与陈德喜对视一眼,沉默如山。
陈如意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
“你爸没死……他当年是主动走进后山的‘雾门’。
他说,守门人的血不能断,门后的人……快回来了。”
“什么门?”陈泽心跳如鼓。
张玉付拄拐走到墙边,用烟斗拨开一幅老画,露出后面一幅褪色壁画:
八仙桌悬浮于深渊之上,四根桌腿化作巨龙,口衔锁链,镇压着一道扭曲的裂口。
裂口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而裂缝边缘,站着一个背影熟悉的男人,正转身踏入黑暗!
“那就是‘归墟口’。”张玉付说,
“每隔三十年,地脉松动,门会开一线。
百年前,张家先祖以魂铸桌,以血封门。
可封印需‘承命者’自愿献祭,你爷爷、你大伯、你父亲……都进去了。”